“抱歉,这钱我不能收。”
顾盼坚定道,虽然这些钱对她来说算是一笔巨款,可这些钱是属于卖番石榴的老人的,并不属于她,所以她不能收!
“没什么不能收的,我且问你,这些番石榴现在属于你了,是吧?”
路浔倒是第一见到有人会傻到将钱往外推的。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同志家庭状况应该不会多少,身上这一套衣服布满了补丁,怕是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要不是他此刻正对上她清澈的目光,他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傻的一个人,送上门的钱都不要,都要往外推,不是傻子是什么呢?
“是这样没错,但是......”
“没有但是,这位同志,价钱是一早就说话的,这筐番石榴我按照一个五毛钱的价钱来买,现在番石榴属于你,我自然是要将钱交给你的,你若是不收,莫不是不愿意卖?还是你觉得我跟你一样闲,有的是时间在这儿磨蹭?”
路浔没有让顾盼将话说完,甚至为了打消顾盼再推来推来的举动,直接将话说死,不过到底还是顾及到顾盼是个女同志,给她留了些面子与自尊心,将‘浪费’说成了磨蹭!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顾盼摇手,她只是觉得这些钱不属于她,她受之不恭罢了。
“既然你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将这钱收下。”
路浔将手里的钱硬塞到顾盼的手里,手心碰到顾盼的双手时一麻,路浔对此不由一愣,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爷,这些钱应该给您才对。”
顾盼为难地看向老人,钱是好东西,可这些不该属于她的钱现在放在她的手里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放在手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要将她的手给烫伤一样。
还是将之交给该收的人,这样她的心能好受一点。
“收下,别推来推去的,平白让人笑话,别忘了你依旧花了两块钱将这筐里的番石榴都卖了,现在番石榴是你的,他跟你买,把钱给你有什么不对?大胆的收着这是你应得的。”南峥嵘没好气道。
他今天在这儿卖番石榴本来就因为跟老伙计的一个赌。
是顾盼无意间帮着他赢了这个赌,他心生感激,恰好看到路家小子过来献殷勤,就借着这个机会好给这丫头点好处,结果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钱都到手了还不赶紧捂紧一点,还在这儿跟他推开推去?
别看南峥嵘皱着眉头看顾盼,眼底却满是欣慰,顾盼的行为恰好说明了他没有看错人。
一个在他三番四次故意提高价钱还能够好言好语的人,这品性果然也差不了多少,至少不是那般见钱眼开的人。
“知道了。”顾盼对上南峥嵘真诚的目光,咬着唇应道。
她到了这会儿才明白刚刚南峥嵘突然问她有没有两块钱并在她将钱拿出来之后他直接索要的原因,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位同志,这筐番石榴刚刚老人家只用了两块钱就买给我了,我拿回成本就可以了,这剩下的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顾盼不舍得盯着手里的钱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与欲念,从里面抽出两块钱后将剩下的钱递给路浔。
“这是你应得的,一分钱一分货,这番石榴买给你是两块钱是一筐,可我确实五毛钱一个,这个价钱是南爷爷定下的,我们都没有异议不是?毕竟你若是有异议刚刚在南爷爷提出这个建议时,你就该反对。再说了,这不过是一点小钱而已,你不需要介意。”
对路浔来说,十几块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若真论起来,他还得感谢这女同志。
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南爷爷就打算这些番石榴的钱就交给她,在说价钱的时候,南爷爷又怎么可能只说五毛钱一个?
若真论起来,因为这女同志,他能够按时完成他爷爷的要求,是他赚了才对。
“我是卖菜的,要不然你跟大爷都留个地址或者明天早上你们再过来,我给你们留菜,可以吗?都是新鲜的蔬菜,就是品种可能不多,但我敢保证,我家的菜无论是个头还是口感,都是最好的!”
可不,空间出品的蔬菜,每一株都沾满了灵气,能不好吗?
这笔钱既然他们都不愿意收回去,那就当是预定菜的定金,算作是她今天的额外进帐!
“明天你带过来交给路小子,送够十天就可以了。”
南峥嵘对顾盼的执拗也有些无可耐可,顺着她这提议道。
为了防止这死心眼的丫头无限制送菜,还做主定下了时间。
怎么说今天若不是这小丫头早了一步,他被路浔这么一搞,生意指定要黄,这赌非输不可!
“好的。”顾盼甜甜地应道。
手里的钱也都拴紧,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那模样,让人看着还以为那些钱有多珍贵一样。
可不珍贵吗?
顾父接一条旗袍的活儿加上布料都才两三块钱(一件旗袍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出来),她这么一会儿就赚了十几块,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笔巨款,怎么可能不珍贵?
这十几块钱可是他们家以前好几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嗯,菜也不要准备的太多,我就一个老头子,至于路小子,他家也两口人吃饭。多了浪费。”
南峥嵘见顾盼得了保证后小心翼翼将钱收好的模样,顿了顿,在顾盼要开口告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