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伊莲默默抹了抹眼泪,才将神色古怪的的嬷嬷婢女们都打发走。
伊莲跟着樊筝在东宫住过一段时日,东宫的仆从都知她是樊筝最信任的人。而今樊筝成了太子妃,伊莲说的话自然也有些分量。加之她们此前以为楚桀阳娶的是男子,此番得知是个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哪还会在这里打扰?
至于招呼宾客,除却外来那几位他国大人物,也无人有资格让太子殿下去招呼,但那几人有陛下亲自招呼着。如此,也不算失礼。
将一众人打发,伊莲也红着脸离新房远些。心里却是在想着,待今日的事传开,庄主是女儿身之事传回山庄,庄主又得有一番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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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与叶瑜见过面后,燕浮沉并未立即离开,而是照着原定的想法去寻了顾月卿。
他寻到人时,顾月卿和君凰正欲离开东宫。
东宫大门外,君凰扶着顾月卿马车。
“倾城公主这便回了?”自动忽视掉还握着她手的君凰。
君凰眉头深深一拧,赤眸微冷,正要出手教训这总是阴魂不散的人,手便被顾月卿握紧。
四下人多眼杂,她并不想在这里闹,尤其她与君凰已有许久不见,没必要在此浪费两人独处的时间。
回头看向燕浮沉,神色平静透着冷清,“大燕王有事?”
“据闻倾城公主与樊庄主交情匪浅,想来与商兀太子也不算陌生吧?”
顾月卿神色一凛。
燕浮沉一双狐狸眼都透着笑意,“孤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孤与公主到底算得旧识,想与公主叙叙旧……”
他扫一眼陆陆续续离开东宫又时不时朝他们看来的宾客,“公主想来也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孤知道商都有一家不错的茶楼,不知公主可否脸去喝一杯?”
“不过,孤只与公主一人是旧识,其他人便不必跟去了。”
这两人如今是夫妻,情谊又这般深厚,燕浮沉深知,若他再什么都不做,便当真只有待夺得天下之日将她抢来了。
虽说她不见得会搭理,至少多在她面前露几次面能让她记住他。再看面色越来越冷的君凰……
还能给君凰找不痛快,他何乐而不为?
“不必,大燕王有事在此说便可。”
她这般回答倒是让燕浮沉有些许意外,他方才的话分明是带着些威胁,她竟丝毫不在意么?
实则他不知,对顾月卿而言,时至今日商兀局势已定,她并不担心旁人知晓她与楚桀阳之间有合作。与她有合作,便是与君临有合作,若让更多的人知晓,轻易便不敢小瞧君临,于他们并无坏处。
“再则,本宫与大燕王充其量不过曾有一面之缘,实难当得起大燕王所言的‘旧识’。”
说到底,顾月卿对燕浮沉印象最深的是他意图刺杀君凰,第一次给她的印象便是仇敌,依照她的脾性自然不会这般容易便有好转,未直接与他动手打一场都因有所顾虑,如此般态度冷淡疏离都是轻的。
若换作旁人,此番怕是早已怒不可遏,毕竟谁的身份都不低,当着四下宾客的面被人如此不留情的拒绝,多多少少都会觉得被落了面子,然燕浮沉却好似丝毫不被她的话影响一般,面依旧带着浅淡的笑,“倾城公主可真是无情。也罢,既是公主今日不想叙旧,那便改日再约,后会有期。”
语罢便翻身马离开,头也不回,仿若适才那一番诚心的邀请只是他临时起意。
与他一道驾马离去的,还有夜一及几个赶来东宫候着的夜煞成员。
待出商兀城门,驾着马跟在他身侧的夜一问:“王,此番打算去往何处?”既已出城,便是不打算继续留宿商都。
“去天启。”燕浮沉的神情已不再是之前面对顾月卿时漫不经心的笑,而是有几分凝重。
楚桀阳那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更况此番他身边还有个樊峥。他既已与顾月卿达成合作,他再插足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商兀时局已定,他要夺天下,自不能实力差君临太多。商兀不成,便只剩禾术和天启可拉拢。且不说禾术路途遥远,说禾术还有个千流云与那病弱却能耐不小的储君公主,想与禾术达成合作并不容易,更况千流云还要迎娶君临的郡主。
如此之下,唯有天启最合适。
顾月卿本是天启备受臣民尊崇的倾城公主,他若不在她之前赶去,怕是连天启也会成为君临的囊物。
只是燕浮沉刚打马飞驰出城没多久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彼时天色将暗,有一人着斗篷站于路,他手里拿着一柄长剑,似是来者不善。
“大燕王,此去路途遥远,不若坐下喝杯茶歇歇再赶路?”说是喝茶,可四下荒凉,他又孤身一人一剑站在这里,哪里像是邀人喝茶歇脚的模样?
燕浮沉勒紧马缰,面不改色,“既邀孤喝茶,那阁下所备之茶在何处?”也不待那人回答,继续道:“阁下拦住孤的去路有何用意不妨直言,孤还急着赶路。”
并不打算与他在此多浪费时间。
至于是如何看出这人此来不是为杀他而是为旁的事,是因着他已感觉出这人武功不弱,凡高手过招,若非出其不意便难以取胜,此人却未直接动手。
“大燕王莫急,而今商兀已是君临囊之物,大燕王此去为何本座亦能猜到一二,大燕王既是要寻求助力,不若与本座合作?”
“哦?阁下且说说要如何与孤合作。”他此去天启虽不是临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