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卿知道,这些年夏叶和秋灵一直在追查牧家被灭门的真相,却一无所获。
或许是想到了牧家,夏叶身上也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牧家的仇,我们定会报。”
秋灵深吸了口气,“说这个做什么?我此番是在问你,你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当年牧家出事后,我侥幸得救,被老药王带回药王山,在那里住了几个月,后来被夏锦瑟打成重伤扔到山下……”
“所以,你脸上的疤是夏锦瑟弄的?!”秋灵压着怒气。
那边,顾月卿翻阅书册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夏锦瑟……还真是哪里都是仇。
“嗯。”想到当年在药王山的遭遇,夏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说起来,不医治脸上的疤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想借此不断提醒自己,她所认为的在这世上可依靠的亲人是如何待她的,好让她再不怀有任何期待。
老药王将她救回时,她其实是想与他们好好相处的,她也想当一个好姐姐,可是夏锦瑟……
“她怎么敢?!若我未记错,当年你是在牧家出事时才不见,那时你应也只有六岁吧?那夏锦瑟岂非只有五岁左右?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
夏叶不语,确实很心狠手辣。
秋灵继续数落:“还医手圣女?谁给她这么大的脸?若叫那些被她蒙骗的人知晓她的真面目,看她还敢不敢再嚣张!还想与主子争人?也不看看她几斤几两!”
听到这里,顾月卿面色如常,倒是夏叶眸中多了一抹杀意。
她可看在老药王的面上不计较夏锦瑟当年对她做的那些事,却绝不容许她对主子有任何不利。
若夏锦瑟当真如此不识好歹,她也不会再客气。论武功,她的确不是夏锦瑟的对手,但万毒谷多的是高手,夏锦瑟就是有再大的能耐,还能同时面对无数高手而不落下风?
“勿要冲动,你不是她的对手,倘若当真遇上,也莫要与她单打独斗。”这话是顾月卿说的。
“主子放心,属下明白。”她也不是傻的,夏叶在夏锦瑟面前都吃了这么大的亏,她可不会笨到去自讨苦吃。单打独斗不行,那就群殴啊!反正她们万毒谷多的是人。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秋灵倒是与夏叶不谋而合。
“说来,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当年牧家……你是如何得救的?”夏叶突然问秋灵。
秋灵脸上愤慨的神情一收,眼神略有闪躲,“就……有个拳脚功夫不错的护院拼力护着,我才侥幸捡了一命,不过那护院重伤终是没能活下来,再后来,我便被人卖到万毒谷。”
万毒谷弟子没几个的来路是正儿八经的,是以秋灵这般说,夏叶也没有任何怀疑。
倒是顾月卿多看了她一眼。
顾月卿与秋灵待在一起的时间多,是以她比夏叶更了解秋灵,她知道秋灵并未说实话。
“原来是这样。”
“是啊,就是这样,所以当年我能活下来也是侥幸。对了夏叶,你不是还要去盯着他们给主子煎药?你去忙吧,这里有我陪着主子。”
夏叶就算受伤,顾月卿的药她也不放心全权交给别人,纵使已吩咐底下人去做,她也会在一旁盯着。
看她一眼,后对顾月卿道:“主子若是坐得累了便回屋歇着,属下先去忙了。”
“去吧。”
待夏叶离开,秋灵便单膝跪下,“主子恕罪。”
顾月卿看着她这副严肃的模样,无奈一叹,“你又有何罪?”
秋灵抿唇,“主子应已看出,属下方才并未说实话,属下当年能从牧家灭门中活下来,并非是什么护院的功劳。”
“此是你与夏叶的私事,与我告什么罪?”
“可、可属下不能与夏叶说实话,但不将实话说出来,属下又委实憋得难受,只能告知主子。”
“那你说便是,作何还要告罪?”
“属下就是觉得这般瞒着夏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像犯了大错似的。”
顾月卿有些无语,这都是哪里来的说法?
“那你且说说。”
“其实属下当年是被老谷主救下带到万毒谷的。”
顾月卿微微意外,“他将你救下?”
“是,此前属下也不知当年老谷主何以偏偏救下属下,直到昨日知晓夏叶的身世属下才想明白。当年在牧家,属下与夏叶关系不错,平日里总喜欢去寻她,牧家出事时,属下正在夏叶与她母亲的院子……”
“所以,他是将你当成了夏叶?”
秋灵笑得比哭还难看,“应该是的。若夏叶知晓老谷主当年曾想过救她,怕是会对老谷主有成见,老谷主毕竟死在您手中,属下不想您与夏叶之间生出隔阂。”
顾月卿没说话,而是抬眸看向前方,秋灵顿觉不对,回头看过去,站在那里的不是去而复返的夏叶又是谁?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夏叶不是离开了么?怎又回来了?好吧,看到夏叶身侧站着的柳亭,秋灵便知道了,她定是出去时恰巧遇到来访的柳亭,特将人领过来又刚好听到她与主子说的话。
从昨日纠结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决定开口,怎就恰巧被听到了呢?
这下好了,夏叶全都知道了。
“那个,夏叶啊……你听我说……”
后面的话在对上夏叶凉凉的眸子时猛地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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