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大将军夫人和少将军来了。”赵菁菁正在屋中吃燕窝,便听到下人的通传。
这段时日许是外面太乱的缘故,林天南无暇顾及赵菁菁,赵家人几次来探望被他拒见在门外后,李氏就每天来一趟东宫,被挡在门外多次被不少人瞧见,为免再惹出麻烦,林天南只好放人进来。
是以近来赵家人总隔三差五的跑来东宫,赵菁菁已习以为常。
眼皮都懒得抬,喝一口燕窝,道:“让他们进来。”
几个月过去,虽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赵菁菁的面色却依旧憔悴,又顶着大肚子,连走路都要丫鬟扶着。
而身为她丈夫的林天南,这四个月踏足她院子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赵菁菁已彻底不对他抱任何希望……当然,她真正不抱希望还是在接到林浅云的死讯后。林浅云那样得荣宠的人,最后照样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甚至连死了也无人帮她追查凶手,死得不明不白。便觉得果然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将权势掌在手中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悟出这个道理后,赵菁菁不再管林天南的态度,即便她心里已对赵家没什么感情,面上却仍是装出一副亲昵的模样。
她要靠赵家得到她想要的!
赵邵霖和李氏走进屋,赵菁菁便放下说中的勺子,“菁菁身子不便,就不站起来接母亲和哥哥了。”
“坐着便好坐着便好。菁菁啊,你近来身子可是好些?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着,李氏怜惜的拉起她的手,眼眶还跟着红了。
赵菁菁心下冷笑,面上却不显,“母亲不必担心,御医隔两日便会来,女儿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待将孩子生下便能恢复。”
事实上御医确实是这样说的,不过他的话是真是假又或者是否有人授意就不得而知了。
“话是这样说,可母亲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也未与你一般,不若母亲重新给你请个大夫来看看?”
“母亲,许是妹妹的身子与旁人有差异,您莫要紧张。御医都说无事,寻常大夫的医术哪里及得上御医?再说,我们府上常找的那个王大夫不是总来给妹妹看吗?您还寻王大夫问过几次话。王大夫都说无事,想来应没什么打紧。”赵邵霖上前接话。
赵菁菁看他一眼,这一眼很淡,不带任何情绪,“哥哥说得极是,母亲放心吧,哥哥总不会害我不是?”
说完,还对赵邵霖笑了笑,只是她的脸实在太憔悴,笑起来露出森森白牙,看着有些瘆人。
赵邵霖看她一眼,而后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哎,你哥哥一个男人懂什么?母亲总不大放心你。”
赵菁菁一顿,古怪的看李氏一眼,随即又笑:“母亲放心吧,您还能为女儿操一辈子的心不成?女儿已经长大了,会为自己做打算。”
“儿女在父母眼里永远是孩子,你就是长大了也是母亲的女儿,你这样叫母亲如何放心得下?”
赵菁菁敛眸不语。
李氏又继续道:“说来,我这两个月也常来这里,怎从未遇见太子?他都不曾来看过你?”
“许是殿下忙吧,母亲,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要人时时守着?”
“可他是你夫婿,怎能两个月都不来看你一眼?”李氏不悦,声音提得有些大。
赵菁菁冷喝一声:“母亲!您便不能少说两句吗?”压低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这院子有大半是殿下安排给女儿的人,您顺心的话说完了便拍拍屁股走人,可知女儿会为您的话付出什么代价?女儿只想安安静静的养胎然后顺利的将孩子生下,难道您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女儿吗?”
“我……太子他怎能如此对你!”
赵菁菁心下冷笑,又是这样,她方才分明说了那么多,她却还吼这么大声,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若这些人当真因此去寻太子打小报告,太子也确实会因这些责罚她,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关心她吗?若真的关心,还会这么来害她?
“殿下是储君,在天启除了陛下就是他最大,女儿不过是个侧室,他想如何对女儿谁又能管?就当是为了女儿,母亲和哥哥往后便别再过来了,女儿就想安安静静的。”
李氏一听,不乐意了,“你不想见我们?我们总往东宫跑,还被堵在东宫大门外几次,脸都丢尽了,就为来看看你。可你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母亲,女儿不想与您吵,女儿在东宫里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待女儿将孩子生下,再回将军府给您赔罪。”看向赵邵霖,一脸疲惫,像是无奈又像是祈求,“哥哥,你将母亲带回去吧,往后你们也尽量少来东宫见我。你们不知,你们总往这里跑,殿下碍于面子不会说你们什么,却不会对我客气。”
“就当是我求你了哥哥,将母亲带走吧!”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想赶我走?”李氏一想到是被人赶出去,还是被自己的女儿赶出去,只觉得此事若传开她的脸都没了,对赵菁菁自然没有好态度。
赵菁菁不再理她,只看着赵邵霖。
赵邵霖深深看她一眼,随后对李氏道:“母亲,我们走吧,过几日再来探望小妹。”
“这是我和母亲为你备的一些补药补品,你可让下人帮你熬一些。”语罢看向一旁伺候的一个婢女,“你来将这些东西收下,记得熬给你家小姐吃下。”
那婢女跪下,“是,少将军。”她是赵菁菁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