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信上所言可是真的?”付盛看过之后便递给付盈寰。付盈寰扫过信上的内容,眉头皱得与付盛如出一辙。
“空穴不来风,此人既是敢这样将信送到我手中,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
“那此人将信送来的目的又何在?挑拨离间?”
说完,付盈寰和付盛对视一眼,神色皆有几分凝重。
“不管是与不是,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父亲,当年殷家究竟是……”殷家灭门之时,付盛年方二十五,还没有付盈寰,她对当年的事也只知皮毛。譬如,殷家灭门与他们付家有着莫大的关联,却不知具体关联何在。
这封莫名的信上却说当年的桃夭夫人实是殷家小女儿。
若真如此,她与王上岂非是仇敌?
“你当真想知晓?这信上所说未必是真,你对王上的心思……”
付盈寰打断他的话,“还请父亲告知。”
对王上是什么心思她很清楚,正因为清楚,她才更要弄清当年的真相。
若真是仇敌……
便是仇敌又如何?她看上的人,就只能是她的!
见她如此,付盛终是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细细与她说当年之事。
付盈寰听完,沉默良久。
原来殷家所谓的谋逆,都是父亲一手编造的。如此说来,父亲实是殷家灭门的罪魁祸首。
虽则殷家若不灭,付家便永远被殷家压一头,可终究是付家愧于殷家。
当然,尽管如此想,付盈寰却不会觉得付盛当年做得有错。比之被殷家压一头,她更希望付家在大燕的地位无可比拟。若不然,她也不会是大燕第一贵女。
她要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王后的最合适人选,而非,合适的人选之一。
“那父亲,王上可知桃夭夫人身世?或者,王上可知他与我们付家之间的纠葛?”
“若桃夭真是殷家殷灼,王上想必已知晓真相,当年桃夭夫人病逝时,王上已有五岁。天启那位倾城公主遭变故尚有六岁之龄,亦懂得隐忍不发谋定后动,王上当年五岁,已是记事的年岁。”
骤然听他提起顾月卿,付盈寰眉头便是一皱。
就算她不愿承认,顾月卿的遭遇若换在她身上,她也断然做不到如顾月卿这样,凭一己之能便报血仇夺皇权,还做到让世人百般忌惮。
“据闻桃夭夫人乃是父亲进献给先王的歌姬,父亲便未查过她的底细?”
“如何未查过?若不知底细,为父又岂敢轻易将人送进王宫?殷家之底蕴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殷家的小女儿既是能在那场灭门中活下来,自身必也有几分能耐。也是为父当年大意……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当务之急是查清这信上所言是否属实。”
“若不属实,我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父亲所言极是,女儿现下身子这般……恐也帮不上父亲什么忙,父亲多费些心。”
不得不说,付盈寰和付盛纵使都有野心也不是什么良善人,两人的感情却是极深。付家终究只有付盈寰这一个女儿,付盛姬妾很多,却没有续弦,也从不让姬妾生下他的孩子。
“这些事便交给为父,你安心休养,为父会寻人将你彻底治好。”
北荒七城。
半月时间,樊筝已将北荒七城逛了个遍。
即便如此,她心底还是没平静下来。委实是,从前对北荒七城的认知太过根深蒂固。
“小月月,我有个想法。”
彼时顾月卿正坐在院中晒太阳,君凰坐在另一侧,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放了各式点心瓜果,君凰正给顾月卿剥瓜子。
也不觉得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用来剥瓜子是种浪费。
樊筝一冲进来便瞧见这样的景象,先是如常的翻个白眼才开的口。
半月来,她对这两人的腻歪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觉得太腻歪了。分明是两个大佬,却整日腻在一起,难道都不用忙公务管国事么?
顾月卿抬头朝她看去,秋灵适时搬来一张椅子,“樊庄主,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说。”
瞧她这副样子,都跑得要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说。”顾月卿接过君凰递来的一把剥好的瓜子,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
“我瞧着你这北荒七城也没一家正经酒楼,不若我将樊华楼也开到这里吧?”
“诶,小月月,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本庄主,本庄主胆小。我知道你这里不许外人进,我都想好了,到时楼里的伙计就从你这里雇,如此可能行?”
其实吧,她就是觉得这里很不错,远离纷争,山清水秀,适宜居住,得抢占先机。
反正她和阳阳又不意在天下。
“可以。”北荒七城都是自己人,做出来的东西也没多少新鲜感,若有樊华楼倒也不错。
得她允准,樊筝差点高兴得跳起来,就要冲过来给她一个拥抱什么的,却被君凰一个眼神给阻了回去。
她心情好,便不计较了。
喜滋滋道:“小月月,你可真是太好了。我保证把樊华楼建得比任何一处都要精致。”
“对了,你们这里若要雇佣人,从何处着手?”都是万毒谷的人,她还真不知道哪些人是能雇佣的。
“此事你寻夏叶即可。”
“那我去寻她,便不打扰你们了。”
刚走两步,又被顾月卿唤住:“等等。”
“小月月还有事?”
“万毒谷在外的弟子收到商兀太子的传信,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