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因着担心,而是想到了曾经每每毒发时,他皆会失去神智,还需饮人血压制毒性。
如此说来,他曾中蛊之事十有八九。
“朕的身子如何,朕很清楚。”潜在意思,他身上没有什么所谓的蛊。
“如此便好,还请君临帝多保重。”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亭有多关心君凰,实则他不过是不想顾月卿难过。
这局棋下完,已是傍晚时分。
有一队人马方到辽源城,入了城主府。
正是燕浮沉一行。
议事殿中。
燕浮沉一袭玄衣站在作战示意图前。
“王上,君临帝未免太过张狂,竟是一举攻下我大燕七座城池!若再让其继续下去,我大燕危矣!”
“王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怕了。我大燕兵强马壮,难道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上,刘将军说得对,我大燕兵强马壮,此番虽是君临和天启同盟,但拼力一搏,我们未必不能取胜!”
“大燕的将士都是马背上长大的,每个人都能以一敌三。君临和天启出兵北上,一路劳顿,实力定会大减,当在其更猖狂前将其斩杀,还请王上莫要再犹豫!”
“王上,几位将军说得在理,这段时日,大燕屡失城池,不止是百姓,连军中将领都有些惶惶,王上若再不下令反击,我大燕将士许都要失去了斗志!”
……
一众将领七嘴八舌。
燕浮沉安静的听着,神色不变半分,只问:“孤未下令反击?前几座城池孤可有下令莫要严守?”
众将领一默。
并未。
而是他们守不住。
面对君临帝,君临的战神,以及天启智谋双全的柳家二公子,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沉默片刻后,其中一个将领躬身拱手,“末将等惭愧,辜负王上厚望,未能守住我大燕疆土。君临帝名不虚传,许只有王上能与之一敌。末将知晓战场凶险,王上千金之躯,原不该冒险上战场,无奈眼下是非常时期……”
话到此处,不必再多说别人也懂他的意思。
“孤自有打算。”
这几个月,他又岂会就这么看着君凰攻进大燕而什么都不做。不过是知道若就此正面相对,君临和天气同盟,他未必敌得过,便决定从其他地方入手。
只是没承想君凰的速度如此之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攻到了辽源城。辽源城是原野的屏障,若辽源城破,大燕还真危险了。
是以他做的安排还未达到他预期的要求,便匆匆赶回来坐镇。
不过,纵是未达到,却也有一半的把握。
成,半壁江山都是他的;败,连大燕都将不复存在。
他在赌。
“王上,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出城应战还是……”
“等。”
等什么?
自然是等对方粮草耗尽又军心不稳,再一举出击,如此方能稳操胜券。
“现下你们需要做的是稳住军心,勿要乱了方寸,孤自有思量。”
众将领面面相觑,但基于他们对燕浮沉的信服,还是依言行事,“是,末将等告退。”
一众人离开,议事殿中便只剩燕浮沉及常跟在他身边的夜煞统领夜一。
“王上,您此举是否太过冒险?不若属下召集夜煞成员夜探敌营,直接取君临帝首级,待对方失去主将军心涣散,便会不堪一击。”
燕浮沉手里的夜煞是他专程培养出来的,武功许要比君凰的暗影卫略胜一筹。
当然,这并非是说暗影卫不行。只是夜煞专司刺杀类的事,武功较高;而暗影卫比较全能,除却武功,他们还擅长查探消息收集情报。
“若君凰如此好杀,孤有何至于如此费尽心力。”要杀君凰,就是他亲自出手都未必做到,更况夜煞。
夜一沉默。
他其实也知道要杀君临帝不易,这般提议也不过是想去碰碰运气。
“但王上此番将兵力分出去大半,若君临帝就此攻来,辽源城恐难守住。”
“无妨,只要孤不现身,短时间内君凰不会有所动作。”当然,只是短时间不会有动作。
若拖的时间太久,考虑到粮草等其他问题,君凰也不会许不会再等。
“孤让你派人去寻药王山老药王,可有消息?”
“回王上,据属下派去的人传来消息,老药王此番已离开君都,在来大燕的路上,不过这一路上我们的人并未发现其踪迹。”
“尽快将人寻到,邪蛊之术,看似阴邪,实则若用得妥当,未免不是不是一大助力。而今老药王众叛亲离,正式孤将人拉拢过来的好时机。”
夜一有些犹豫。
“有话便说,何故吞吞吐吐!”
“恕属下逾越,王上,邪蛊之术为世人所不容,而今不只药王山,整个天下都容不得老药王。若您在此时接纳他,恐会于您的名声不利。”
“无妨,孤已想好解决的法子。”
夜一都能想到的问题,燕浮沉又怎会没想到。
他将人拉拢过来,自然不能叫君凰知晓,否则若君凰有所防备,他将夏旭拉拢了来也未必能起到作用。
这世间有一种技艺叫易容术。只要遮去容貌,谁人又知那是夏旭?就算有人知晓,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济于事。
在燕浮沉看来,夏旭不是好人,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是将人拉拢过来,其实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他暂时需要夏旭相助,夏旭需一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