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月紧张地坐在椅子上,整个脊背都僵直着,额头不停地冒着汗,她知道今天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任宁海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只紧紧地盯着任秋月,盯得她心虚不已,不敢抬头。夫人见状也有些心慌。
过了许久,任宁海终于开口说道:“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任秋月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被自己攥的不成样子的袖口,说道:“女儿袖子里什么也没有。”
任宁海眯了眯眼,叹了口气道:“我是你爹,你觉得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
任秋月听罢,仍然一动不动,不发一语,只是双手紧张的有些发抖。
“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现在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吗?”任宁海见任秋月没反应,火气上涌,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夫人见状,担心任秋月再这样下去,会激怒任宁海,到时候更加无法收场。她相信任宁海还是护着任秋月的,不然就不会支开所有的下人了。
“你到底藏了什么,快拿出来吧,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爹吗?”夫人急切地劝道。
任秋月想了想,反正自己怎么也瞒不过了,索性就直接坦白吧,反正自己的爹娘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咬了咬嘴唇,任秋月从袖子里缓缓地抽出了那方手帕,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夫人见任秋月仅是掏出了一条手帕,顿时松了一口气,用余光扫向任宁海,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任宁海的怒气消了不少。
“你这丫头,不就是一块手帕么,怎么搞得遮遮掩掩的,弄得别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夫人无奈地责怪道。
任秋月毕竟心虚,听到夫人这句话,顿时又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眼神有些躲闪。
夫人见任秋月反常的表现,心又提了起来。她自己的女儿,做母亲的哪能不了解,这种表现说明,这是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任宁海刚刚缓和了的脸色又黑了下来,眼神紧紧地盯着任秋月手里的帕子,厉声问道:“你这帕子哪儿来的?”
任秋月被唬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一时忘了该怎么回答。
“说!”任宁海见状,怒火中烧,又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下,不仅吓坏了任秋月,连夫人也被吓的心颤,一时不敢做声。
任秋月一时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咬了咬牙,嗫嚅道:“是,是别人送,送的。”
“谁?”任宁海厉声问道。
“是,是,是叶绝尘。”任秋月的声音如同蚊子般细小,但还是被任宁海和夫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颤抖着手指着任秋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任宁海听到叶绝尘几个字,犹如兜头一盆冷水,当年的种种又浮现在脑海里。
任宁海就那么直愣愣地坐着,不发一言。
任秋月见任宁海许久都没有言语,心里渐渐生了些许底气,于是开口道:“爹,娘,女儿喜欢他,女儿想要嫁给他。”
夫人看着眼前一脸娇羞的任秋月,后悔自己曾经太宠着她了,让她忘了一个千金大小姐该有的端庄贤淑,竟然敢这么不知羞耻地说出这种话。
夫人痛心疾首,明明上次春灯节的时候,两人就有了这个苗头,她之后怎么就没多注意注意任秋月呢?都怪她这几个月没有看好她,让那个叶绝尘钻了空子。
任宁海本来还在思考叶绝尘的意图,一听任秋月这么说,顿时又惊又怒,起身抬手扇了任秋月一巴掌。
“啪”的一声,时间仿佛静止了,任秋月实在没想到,从小到大从未打过自己的任宁海,竟然出手这么重。
任秋月捂着自己的脸,愣愣地看着任宁海,眼泪渐渐地溢满了眼眶。
任宁海也愣住了,夫人忙冲过去,抱着任秋月,哭道:“将军,秋月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是这个家里的嫡女,可是还比不上柳念依这个外人,柳念依得了回王爷这个好姻缘,她不甘心呀,将军,她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如今这样的落差,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被叶绝尘勾引,犯了错,您就原谅她吧!”
任宁海刚刚只是一时冲动,此时也有些后悔,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叶绝尘,心里便浮起不安,若是其他府里的公子,只要任秋月喜欢,他定会全力支持,可偏偏对方是叶绝尘,他决不允许任秋月和叶绝尘扯上半点儿关系。
“告诉你,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这几日你就别出府到处鬼混了,去祠堂老实待着思过吧!”任宁海说罢,一甩衣袖,离开了。
待送走任宁海,夫人才扶起跪在地上不停抽泣的任秋月,恨铁不成钢地点着她的头,气愤地说道:“你个傻瓜,你收他的帕子干什么?这种事要是被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还没等夫人说完,任秋月便不服气地插嘴道:“凭什么柳念依当众和男人拉拉扯扯没事,而我只是私下收了个帕子就不行?”
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她将任秋月拉在怀里,心疼地拍着任秋月:“娘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叶绝然真的不行,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吗?咱们两家有深仇大恨,他怎么可能真心待你?你别傻了!”
任秋月早已经被叶绝尘迷了心智,哪里肯相信夫人的话,为了安抚夫人,只得做出承诺。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