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十分不解,皇帝叫周笙过来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他品评这幅画吗?
大臣们不敢有疑问,只能安静的陪着皇帝静静地等待着。
周笙正在第一画坊里侍弄花草,听到皇帝召他入宫,不敢怠慢,忙换了身衣服,便急匆匆地随着宫人入了宫。
周笙上殿之后,皇帝直接免了他的跪拜礼,指着宫人手里的千里江山图急急地问道:“你可识得这幅画?”
周笙抬眼看去,只见眼前是一幅少见的巨型画作,足有十米长,他自然是不认得这幅画的,只是他不太明白皇帝的意思,为什么会问他是否识得这幅画?
直到周笙仔细地将画从前看到尾,他才明白皇帝为何会有此疑问了。因为周笙看到这用笔用墨,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这种绘画技法是任纤雪独创,而且任纤雪有生之年也只教给了他一个人,可是这幅画显然不是他画的,那么是谁呢?难道是任纤雪吗?可能吗?这幅画明显是最近才完成的。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突然又出现了?怎么可能?可是这画真的不是他周笙画的呀?除了他,不就只剩任纤雪了吗?如果真是任纤雪所画,那么就说明,任纤雪她没有死!
周笙被这个想法吓到了,如果任纤雪没有死,那么她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了,皇帝怎么可能放过她?不行,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她。
“回皇帝,这是草民所画。”
“大胆!你这是欺君之罪!”皇帝暴怒道:“这幅画明明是出自新晋才子之手,你又不是新晋才子!还是说,你又参加了一次绘画比赛?”
周笙虽说自从任纤雪去世之后,早已看淡了生死,可是此时仍然被欺君之罪这几个字压的冒出了冷汗。
周笙知道,如果他死咬住这幅画是他所作,恐怕皇帝真的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可是他一想到,这样就能保住任纤雪,心里便不再惧怕。
“回皇帝,草民知道以假身份再参加一次绘画比赛,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草民愿意认罚。”
“好,既然你咬定这是你画的,那别怪寡人心狠。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皇帝大手一挥,便有几个侍卫上前,拖着周笙往殿外走去。
叶萧寒这时再也不能沉默,虽然他不希望皇帝知道这幅画是出自柳念依之手,进而知道那个拍卖行是清风阁的产业,可是他更不希望周笙因为这件事而断送了性命,虽然他不知道周笙为什么会说他自己是这幅画的作者,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他不能出于自己的私心,而对周笙见死不救。
“先等一下,皇兄请息怒,臣弟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也知晓周笙为何要称这幅画是他所作。”
“哦?你怎么会知道?”皇帝眯起眼睛看向叶萧寒。
周笙也讶异地看向叶萧寒。
“臣弟当然知道,因为这是臣弟未来的王妃,也就是周笙的徒弟,柳念依所画。”
叶萧寒这句话,直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任宁海,冷汗都下来了。
任宁海完全没想到,这幅画竟然是出自柳念依之手,而且柳念依竟然还是今年的新晋才子!他知道作为任纤雪的女儿,柳念依定然会跟着她学习绘画,只是他没想到,柳念依竟然偷偷地去参加什么绘画比赛。直接将她自己暴露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柳念依到底背着他干了多少事?是想害死他们整个大将军府的人吗?
“哦?柳念依?就是任大将军收的那个义女吗?什么时候成周笙的徒弟了?周才子不是从不收人为徒的吗?”
皇帝虽然语气平静,但是眼睛里却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回皇兄,绘画比赛当日,周笙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收柳念依为徒,但是柳念依婉拒了,可是后来她又后悔了,于是私下里又去找到了周笙,并拜周笙为师。”
叶萧寒随口扯了个半真半假的谎,反正当时周笙要收柳念依为徒这话,是所有人都听到的,而后来柳念依到底有没有真的拜周笙为徒,谁又能知道呢?
但是在场的人中还是有人知道叶萧寒在说谎的,一个是周笙,一个是任宁海。但是这两人并不会傻到去揭穿他。
皇帝沉默地坐在皇位上,冷冷地盯着叶萧寒,但是却对着镇国公问道:“镇国公,这画是从哪里得到的?”
镇国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献了一幅画,就惹出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还惹得皇帝不高兴,正郁闷着,听到皇帝的询问,急忙鞠躬回道:“回皇帝,这画是从一个拍卖行处所得。”
“拍卖行啊,一会儿你将这拍卖行的详细情况和寡人说说。”皇帝意味深长地盯着叶萧寒。
叶萧寒暗自咬紧了后牙,他知道皇帝对这个拍卖行起了疑心了,他得想个办法保住这家清风阁的产业。
散了早朝,周笙特意跟在叶萧寒身后出了大殿,他找了个机会,走到叶萧寒身边,轻声问道:“这画果然出自柳念依之手吗?”
叶萧寒轻微的点了点头。
周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继续轻轻地说道:“回王爷,您今日如有时间,请随草民去一趟第一画坊,草民有要事相告。”
叶萧寒疑惑地看向周笙,见周笙一脸担忧的样子,再结合刚刚皇帝的表现,觉得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于是便同周笙一起去了第一画坊。
周笙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叶萧寒道:“回王爷可知道,皇帝今日为何因为这幅千里江山图动了这么大的怒,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