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微弱的灯光熄灭了。
索伦吹灭了烛火躺在了冰冷的床板上,屋子内霎那间便陷入了黑暗。
少年睁着眼睛没有一点要睡去的意思。
体内的热血仍然在翻滚,斗气沸腾。
这个时候就算想睡也睡不着。
索伦很勤奋,几乎把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
弓马枪都练得很纯熟。
斗气的提升很缓慢,没有捷径可走的情况下只能按部就班的从肌肉内摄取到。
而技巧的训练则是要大量反复的练习就一定会做得很好。
显然。
索伦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
不只是长枪,弓箭也做到了让同伴们惊叹的地步。
就算是霍恩比骑士也对于索伦的天赋感到震撼。
百步穿杨!
嘭!
稳稳地钉在了靶心。
索伦倚靠在床头,一双眼睛很明亮,有人说过索伦最好看的地方便是这一双眼睛。
好像天上的星辰。
仔细凝视的话就仿若星空一般让人着迷。
屋子内一片黑暗,索伦的眸子很明亮。
不知为何,今夜睡意全无。
看看孤悬在天空的那一轮明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一位倚靠在窗台边上的金发女郎。
“塞西莉亚。”
她的皮肤也好像月光一样白皙。
黑暗中那一双明亮的名字黯淡了。
索伦有一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以至于到如今看到了诺顿少爷的时候都不禁加快了脚步。
心虚!
没有抵制住诱惑。
索伦蜷缩在黑暗中有一些辗转。
那一夜,怎么会失去了全部的抵抗,整个人都好似不听使唤了一般,就像是某些东西驱使着他的身躯。
金发女郎的笑颜可以使任何人失去抵抗。
或许嫁给诺顿塞西莉亚也心有不甘,那一夜在诺顿少爷的阁楼上紧紧搂住索伦的玉臂竟然让一个距离骑士临门一脚的少年挣脱不开。
沉浸在了顺滑如玉脂的肌肤里。
塞西莉亚在索伦的耳边轻声诉说,她的不甘心,她的痛苦和泪水。
还有一点点的野望。
“你比诺顿强多了。”
耳边湿热,轻声低语,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你会有一天来解救我么?”
金发女郎俯视着近在咫尺的索伦,和他那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眸子。
没有得到答案。
金色的发丝垂在索伦微微起伏的胸口,然后轻轻吻了下去。
长枪立在庭院当中,插进泥土三分。
直到,拉长了影子。
嘭嘭嘭——
破木门风飘雨摇,索伦家的小院年久失修,尤其是在遭遇了那一场巨变之后更是如此。
再也没有了修修补补的声音。
这个家庭也只有了索伦一个人。
明媚的阳光洒在了索伦清秀的脸上,小小的屋子摆放很简单,一个破衣柜,一张破木桌,还有一张角落里的破木床。
什么,都离不开这个破字。
窗户正在他的头顶,方便了清晨的阳光叫醒他。
“索伦。”
“还没起吗?”
外面是佩特的声音,从院墙上露出了一个脑袋,然后双手用力一按,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便翻进了索伦的小院内。
一杆长枪扎在土地上。
显得威风凛凛。
但这吓不倒佩特,因为他习惯了索伦家里狰狞的摸样。
“昨天晚上又加练了?”
佩特推开了门,索伦已经穿戴好了衣衫,一身粗布衫,黑色的长发束好垂在背后。
“是啊。”
索伦点了点头。
加练也不是每天都要进行的,有的时候也要根据身体的状况来进行。
多了,适得其反。
“书在桌子上,你拿去看吧。”
索伦当然知道佩特想要什么,他还不了解这个从小时候的玩伴吗。
“嘿嘿。”
佩特笑嘻嘻的把霍恩比的修炼笔记收进了怀里,事实上霍恩比的修炼笔记上不只是文字。
还有很多勾勾画画,涂抹修改。
能看的出来这一条骑士的修行路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听说霍恩比骑士也不是出身骑士家庭,父母甚至连自由民都不是,只是领主的私有资产。
农奴。
霍恩比能够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奴隶走到了这一步不仅摆脱了农奴的身份,距离封为勋爵骑士也仅是一步之遥。
但是
天意弄人。
“今天准备做点什么?”
佩特没准备走,反而坐到了索伦的床板上,吱呀吱呀的发出声响。
“我还没吃早餐呢。”
索伦一边跟佩特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一边系上了围裙。
“吃个屁。”
金发少年打断了索伦。
“我妈那里还做了几个饼子,咱们带在路上吃。”
今天是休息日。
帝国法定的假期。
就连他们这些诺顿少爷的侍从骑士都放了假,索伦一般会选择在家里接着训练,而更多的同龄人则会选择出城去放飞自我。
“去哪?”
索伦侧过头来眉头微挑。
“赤脊山脉。”
索伦刚举起来了煎锅微微静止。
这个名字
有一点刺痛,索伦嘴唇抿了起来。
半晌之后,当的一声把锅放在了一旁。
把身上套着的围裙也扯了下来,认真的看着佩特的眼睛。
金发少年嘿嘿笑了两声。
“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