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皱着眉,漂亮的小脸尽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口气不悦的问:“这么好看的裙子,得买上等的绸缎才行,你能做好吗?”未了还补了一句,“做不好可白瞎那么贵的布了。”
上等的绸缎那得多少银子,严氏脸色暗了暗,责怪道:“你还在长身高,我这次瞧着你就比上次高了不少,你说你衣裙那么多,就不能给你大姐省几两银子。”
“我大姐现在有很多银子,我又不读书,不娶媳妇盖房子,我就穿几件衣服你还管。”小惠说完哼的一声又进屋去了。
小惠现在整日啥活都不做,煎饼也不摊了,说是怕把手磨出茧子,偶尔过来帮着挑挑豆子,都不如大丫挑的多,就喊累。
温贤珠知道她这个妹妹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给孟生过礼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又张罗给孟生盖房子,小惠觉得自己偏心,就对家里几个男丁肯花大钱,这才隔几天就要一套新衣裙,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越发的像你那个爹了。”严氏虽然生气,可又觉得自己之前做下的那些事,也没资格管,所以只能坐在这生闷气。
“小惠才九岁,还小着呢,等过两年再大一些就懂事了。”温贤珠安慰道。
严氏正在气头上,随口又道:“你九岁的时候都能替娘做全家的饭了,整天还要喂猪喂鸡,家里大活小活,哪里落下你了。”
“……”和原主比,小惠的确是懒了点,太爱计较了点。
可各人的命不同,说不定正因为原主太好了,老阎觉得太对不起她,不该让她就这样死去,才把自己的魂换给原主的。
实际严氏这个人还是挺爱她大闺女的,就算当初细想下,她那些做法,也不曾有过害温贤珠的意思,只不过是屡遭刺激下,性情大变,总是想按自己的想法给大闺女设计路线,还以为这样才不会吃亏。
如今在现实中被啪啪打脸,总算是醒悟过来了。
想起大闺女从小就和她一起在温家大院干着干那,还要和她这个娘一起受那些人的气。
这话一说,勾起往事,严氏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大闺女,“阿珠啊,你说你这又给孟生盖房子,又要供孟龙孟虎读书,如今小惠又这样作你,娘这再不干点啥帮帮你,恨不得去死,好给你省下点。”
“娘……”温贤珠赶紧拉过严氏的手,安慰道:“您千万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亲人,我赚再多的银子又有啥意思。”
“那全家就死吃死嚼你的,让你养着我们这些白吃饱。”
严氏今天来瞧着大闺女自己给自己煎药吃,刚刚又被小惠刺激了一下,执拗劲又上来了。
“不管咋样,娘都不能再吃你的了,对了,娘会绣花,会做衣服,明天我就去裁缝铺问问,看她们雇不雇人。”
她娘这话提醒她了,温贤珠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有些小激动的回道:“行,那就这样定了吧,等下我吃了药,带你去郑大婶家坐坐,你和郑大婶商量一下,如果你们能在找几个活计好的,咱们就可以开一家小型的服装厂了。”
严氏虽然说的激动,可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如今瞧着大闺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反而又听不明白了,“啥服装厂?娘听都没听过。”
“……”这种时候做成衣的铺子叫裁缝铺,哪有叫服装厂的。
温贤珠咯咯笑着把煎好的药倒出来,和之前煎的混在一起,正好一大碗,然后分成两小碗,早晚各一碗。
前世这东西天天喝,自从穿越到原主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喝中药。
瞧闺女把药渣子都倒掉了,严氏赶紧过来帮忙,“这药这么金贵,煎两遍就扔掉可惜了,不再煎一遍了?”
“有些药可以煎三遍,但大多数药都不需要煎那么多遍,两遍药效就没了。”
“这些娘都不懂,你自己上点心就行,这样说不定就能感动送子娘娘,很快就能怀上了。”
她娘看着比她还着急,她得赶紧给她娘找点事做,要不她得整天盯着她的肚子。
还有村里那些巧妇,郑大婶,都正愁找不到赚钱的门路,她这个小小的服装厂,不对,是裁缝铺一开起来,女人们还有事做了,说不定还能小赚一把呢。
温贤珠喝了药就和严氏去了郑寡妇家,把来意一说,把郑寡妇给高兴的,满张罗,说找人这件事包在她身上了。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也是给人希望的季节。
李村是大村,两百户人家,老的少的,谁家婆娘手巧,郑大婶心里都是有数的。
第二天郑大婶就和那些人谈妥了,并把人数都报到温贤珠这,按着她要求的,只找了六个人。
开始还不知道销路如何,她不能太过大张旗鼓了,否则到时赚不到几个钱,这些个巧妇指不定怎么失望呢。
她这边秧苗还在培育期间,灌溉水田的事又都被霍俊和温甲给包了。
给孟生盖的房子又都包给李良柱爷俩了,不过图纸是她画的,剩下的就不用她管了。
她现在除了做做豆腐,还只做白天的,起早做豆腐的活依旧是霍俊的。
所以腾出点时间给大家画几张成衣的样式,让几个巧妇照着做,这样等成品一出来,她只管去城里推销就成。
先画图纸,然后按着图纸把布买回来,用时三天时间,温贤珠这个小小的服装厂就开业了。
家里一下多了八个女人,在加上一批批的布,西屋都快被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