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反射着刺目的寒芒。
林毅淡笑起身,毫不在意地望着跟前这满脸凶神恶煞的壮汉,倒好似他紧紧攥在手中的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烧火棍而已。
“郡守。”
林毅打了个哈欠,伸出根手指,摸了摸三目灵鼠那柔软的肚腩。
这毛茸茸的白色老鼠,出于好奇,咂吧了整整满杯的清酒,睡着了。
“这小家伙。”
大敌当前,若是一拥而上,林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仍是面无惧色,甚至还探出两根手指,捋了捋那半根杂毛皆无的三目灵鼠的皮毛。
“装神弄鬼。”何庭玉短暂失神后,瞧了眼略显不耐的郡守,示意了下手下,动手弄死这小子。
适当卖关子,提升重要程度,确实可行。
当没玩没了的话,便会令人厌烦。
凡事,过而不及啊。
就在何庭玉打算一刀砍下,结果了那小子的性命时,异变突起。
因醉酒而毛发略显红润的白毛老鼠骤然打了个酒嗝,在空气中形成个微微的酒旋。
不绝于耳的哗啦声响连番响起,无数灰褐色老鼠,自己地底下翻涌而出,好似流淌的浪潮将整个屋子都给充斥了。
其中明显大了一号的鼠群更是将林毅同三目灵鼠围在中央。
刀剑翻滚,血渍四溅,十余个兵卒,大肆持刀挥舞砍杀,奈何屋中的鼠群好似那浩浩荡荡而至,好似奔腾不息的江河。
“这到底什么情况。”
在群鼠之中的林毅,周围有处大约半米见方的空地,林毅搂着睁着双滴溜溜双眸的三目灵鼠,煞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黑黢黢的眼珠,透着股诡谲的阴冷。
那群好似潮水般涌出的鼠群,根本无视前者被劈砍成数截的同伴,反而是前仆后继地向前冲去。
即便是林毅,也不由得看的是心生寒意。
这完全就是在拿性命的在测试那群壮汉的体能底线。
闪烁着寒光的刀口逐渐钝去,那十余壮汉也渐渐气喘吁吁,眼看是没有气力在继续下去。
而那鼠群,仍然毫不停歇。
奇怪的是,鼠群根本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只是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除了林毅与三目灵鼠所处的位置,都给逐渐塞满。
这仿若是是种无言的示威。
即便海量鼠群不攻击你们,光累都能将你们给累死。
林毅原本还能泰然自若地吃吃喝喝,可如今却是满脸呆滞地瞧着眼前怪异的景象,张开嘴,不知该如何言语。
啾啾啾。
那三目灵鼠在林毅身旁上传下跳,好似在自我标榜,更像是在同他炫耀。
“你是说,这些都是你干的?”
那白毛老鼠很是高傲地点点头,趾高气扬。
答案不言而喻。
眼瞧着鼠群,前赴后继的上涌,气力逐渐消散的兵卒们,开始手忙脚乱,应不暇接。
“擒贼先擒王。”
那何庭玉怒吼出声,带头往林毅身旁冲来。
可惜,是徒劳的。
那白毛的三目灵鼠只是随意地啾啾叫了数生,那原本散乱无章的鼠群立马聚合的好似支纪律肃然的军队。
数百只老鼠首位衔接,形成个巨大的肉盾。
其余者,则是右后向前,形成四架堪比桥梁般的鼠桥。
灰色的、长棍一般的鼠桥,不断向前延伸、舒展着。
最顶端的老鼠,张开口齿,恶狠狠地朝着那十几个壮汉咬去。
鼠桥衍伸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数个呼吸间,便已经将其中一个壮汉的胳膊咬的是鲜血淋漓。
如果说只是单独的一两只老鼠哪怕是数十只上百只,对这群壮汉都不会构成什么太大的危险,可眼前,这是成千上万的鼠群,那宽广的好似深井般的地面洞口,不管涌出的鼠群,好似灰色的浪潮,连绵不绝,根本瞧不见尽头。
可怜那何庭玉,在他瞧来,不过是区区个少年,没想到竟惹出这等鼠群来。
三盏茶功夫,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便被鼠群给淹没,啃噬成了森然白骨,无力的倒塌,散落遍地。
吱吱吱。
鼠群接连怒吼着,仔细瞧去,它们的眼眸中有慎人的白光闪烁,仔细瞧去倒是同三目灵鼠的白色皮毛如出一辙。
“行了,暂时别杀人了,我有话问。”
林毅挺直着身子,给人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那三目灵鼠倒是十分听话,很是不甘地啾啾叫了两声,全部的鼠群再度停住脚步。
有不甘,有骚动。
倒不像是这些鼠蠢蠢欲动,而是那三目灵鼠心有杀意。
不过,他倒是十分听林毅的话,让他停止,便绝不会再有分毫的冒进。
少年站起身来,向外走着。
厅堂很大,却满屋满地的老鼠,而挡在他跟前的老鼠,只要随着他脚步的迈动,定然会各自向周围散去。
“我说郡守大人,你现在还有啥话要说?”
林毅半蹲着腰,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吓得浑身大汗淋漓的肥硕猪猡。
“阁下果然是少年英雄。”
他陪着笑脸,向林毅言语道,不曾想后者根本就未有半点反应,仍然是笑眯眯的瞧着他,好似等着下文。
“这群家伙死不足惜,杀得好。”
第二句话,倒是将他这位猪猡郡守刚才还看的极重,不惜大力表彰夸奖的何庭玉打成了万恶不赦的该死之人。
林毅仍然笑眯眯的,丝毫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