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骰子怎么可能摇出两点?
当听到“两点”时,很多人的心都凉了大半截。
然而聂笑却没有,他一直对自己从小到大的霉运很自信。
秦老三小心翼翼将骰盅完全拿来,两个鲜红的一点,还有一个没有点的骰子。
没有点,不是说骰子上面没有点,而是这个骰子现在的情况不知道算多少点。
一般情况下朝上的一面是多少点就算多少点,可如果没有朝上的一面呢?
第三颗骰子只有一条棱着地,所以也只有一条棱朝上,没有点就是没有点。
输了,所有人都认定输了。
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真的有运气这一说法,奇迹的发生往往就是运气好到了极致。
九头凤古铜灯上突然掉下来一粒灯花,很小的一粒,小得在空中下落的速度慢到它能够被肉眼看清。
灯花恰巧不巧落到那枚无点的骰子上,又恰巧不巧偏了那么点,于是恰巧不巧无点变成了两点。
只有聂笑知道,霉运或许会来迟,但永远不会忘记砸到你的骰子。
人群中重新爆发出一阵欢呼,尖叫声又震下来些灯花,像是雪。
林童来不及仔细看那是几点,因为他早早被几人抬起来抛到空中,落下又抛到空中。
只有秦老三死死望着头顶那盏灯,本就有些秃顶的他手里又多了几根头发。“怎么突然感觉什么都不顺当呢?”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曹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只能说老天不帮忙。”
秦老三笑笑,表示自己还好,只是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运气突然这么背。
第三局猜单双,在聂笑的帮助下他们再次意外地输掉一局。
“进金赌坊果真名不虚传,小弟我输得心服口服。”
“金爷,那咱们后会有期!”曹肃说完便领着吴楠四人就此离去。
聂笑朝金爷比了个三的手势,也追了出去。
亥时刚到不久,时间说早不早,说迟也不是很迟。
聂笑见几人在赌坊外犹豫不决,便跟上来:“几位朋友可是想找个宵夜的去处?”
吴楠虽然长得不高大,但饭量一直不小,“有什么好的地方赶快说一说。”在赌坊的时候他看聂笑一直在曹肃和丁树春身边,以为他们早就熟了。
聂笑见只有吴楠一人理他,便上去搂在他的肩膀:“走走走,我直接带你过去。”
老张头的泱泱大酒楼离这儿不远,这会儿肯定还没收摊。
算上给独孤远尘践行的那次,这是他第二次正大光明去吃饭,可怜小希就没这口福喽。
离小店还有三丈来远,聂笑便扯开嗓子嚷道:“翠儿,来五碗羊杂粉。”
牛肉面吃得多了是时候换换口味。其实主要是因为聂笑今天有钱了,有钱人就是要吃一碗最贵的羊杂粉。
翠儿迎出来,见聂笑还带了好几个人,知道这是照顾她家生意来了。
“聂大哥,你可好久都没来了啊!”
聂笑打着哈哈,“这不最近挺忙嘛,所以就没时间。”
“你忙个屁”,这时店里又冲出一人,手提扫把拴着围裙,不是小希是谁。
杜希闻本来是想揭一揭聂笑的老底,可突然见着这么多人,后面的话就生生给憋了回去。
聂笑走到小希身边,“你不是回去了吗?”
小希摸了摸肚子,“扛麻袋这活儿实在他消耗体力。”
几人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老张头趁着众人不注意把聂笑叫到后厨,“你小子这次不会是带了这么大一群人来吃白食吧?”
老张头是被聂笑吃白食吃怕了。
聂笑蔑了老张头一眼,“看你小气那样儿。”
“放心吧,这次我全款,另外再来四斤酱羊肉。”聂笑摸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发现还不够,于是把目光锁向了正在一旁洗碗的小希。
小希赶紧握住自己的腰包,别打我主意,没看见我正洗碗呢嘛。
聂笑俯下身子在小希耳边说了几句,小希笑呵呵地给出了自己扛麻袋得来的所有钱。
“早知如此我干嘛还要洗碗,自找苦吃何苦来哉。”
“老张头,从今天起我再不洗碗了。”
小希丢掉手中的洗碗帕,和聂笑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老张头看着放在灶台上的一堆铜板,“扛麻袋还发财了?”
过后他才想起这些钱只能买一碗羊杂粉和四斤酱牛肉,就这还是在友情价的前提下。小希吃的牛肉面还是没给钱,没给钱就要洗碗嘛。
“来来来,曹公子我给你说,这儿的酱羊肉可是一绝,快来尝尝。”
曹肃却一直没动。
聂笑觉得可能是对方不好意思,“放心吧我请”。然后撕下一块放到他面前。
曹肃嫌弃地看了一眼,依然没吃。
聂笑为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在介绍到苏清河的时候特意提了一下他在进金赌坊的壮举,小希连连伸出大拇指表示崇拜。
苏清河在看杜希闻的时候,总觉得此人不简单,而杜希闻也感觉到此人似乎一直在观察他。
两个同类人,总是更容易感受到对方。
苏清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为了生计而去扛麻袋的读书人产生这种感觉。因为能让他产生“不简单”这种感觉的人,往往是威胁到他的人。
苏清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有时候就是太多疑,这毛病是时候得改改了。
秦老三虽然输了,但饭量却并没受到影响:“老苏,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