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是到了四月初五,暮春毕竟也是春,三秧城清明时节并没有像南方的城市一样梅雨纷纷,还是一派春天的好风光。怀青河还是聚集了众多才子佳人,林风街上依然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景象,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不过是三秧城又一繁华热闹的一天罢了。
而盈祥楼今日却闭门谢客。
“往生大阵需在阴阳正均之处才能布置,这城中还剩下的阴阳正均之处还剩五处,这盈祥楼便是一处。”
故而与其他四处一样,盈祥楼内也是布置了不少捕快和拱御军中的高手。
自然,梅青楼的势力也是领命早早渗透了进来。
孙隆和林青共处一室,女眷和不会武功的沈三水已经被安排在别院,由黎氏两兄弟看护着。孙隆向林青问到:“为何我俩都要在此处留守?我看还是我去到另外四处之一更为稳妥,不然没有高手坐镇遇到歹人那里的人马不一定能够将其留下。”
林青皱眉,捧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轻叹说:“最近内人向我抱怨过,整理房间的下人被子叠的愈发不齐整了。”
孙隆毕竟也是聪明人,转眼就明白了林青的意思:“林五儿背后的人既然察觉了往生阵的事,如今往这盈祥楼派人,自然就是觉得凶手会在此处行凶。”
林青寄回的信笺中并没有提到林五儿和沈三水的交集,而是将往生阵一事托词是林五儿和手下人交谈之时被自己偶然听见。毕竟虽然拱御军三位将军都曾受过老瞎子的恩情,但是林青自己并非对朝廷愚忠之人,也难保孙隆陈豪与他心思有异。
林青放下茶,紧缩的眉头却没有放下,“但在此数日,我可从未见有可疑人士出没,更别提布阵了。”
孙隆将双手背到脑后,却是个颇少年的姿势,出现在年逾三十的他身上总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你刚从长林派入拱御军之时,人都叫你英将军。现在你眉头深锁,这几月就平添几道纹路,怕不是让那些惦记着你的姑娘大失所望。”
林青没有搭理孙隆的挖苦,双眼一闭,仔细地感受着这不大的院落中的气机。
惊变。
林青突然感觉到空气一阵扭曲,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也因为某种能量的运转,而扭曲起来。提起佩剑,和孙隆一起冲出了屋外。
此时杨明远和其手下也是聚集到了院落中,同样也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常。
“将军,这便是往生阵么。”
林青没有回答,仔细地环顾四周,右手放在剑柄上随时准备着致命一击。
而孙隆天生任督二脉打通,对于空气中能量的流动感知也是更敏锐些,不一会儿便指向了能量汇集的方向。
“不对,阵眼在移动!”孙隆突觉气机牵引,突然也迷失了方向。
林青低声道:“先找受害者!”
自然不用他们寻找,黎皓黎宇已经架着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沈三水来到了众人面前。
“为情所痴,情深不寿!”林青惊怒,惊的是自己竟没有想到这痴迷痴呆之人也可以是前几日还酗酒无度的沈三水,“这林五儿竟如此歹毒!诱骗三水让他成为受害者,将祸水引致我等!”
来不及感叹遇人不淑,林青忙盘腿坐下,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七轮精气被不断抽走的沈三水。而孙隆也是派人去整个院子中四处搜寻凶手。
半柱香过去,别说是凶手,连阵法的影子都没看到,而空气中一片紊乱,也完全找不到阵眼的位置,只知道这些紊乱的能量的根源就是现在靠林青的内力吊着一口气的沈三水。
孙隆回到院子中,头上也是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虽然身经百战,喜怒不形于色,但话语中也未免多了几分焦躁:“林将军你内力毕竟有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我来换你,你在一旁调息运功。”
林青此时也是面色略微有些苍白,有些无力地说:“我心急了,之前为能够坚持最长时间,我已经让阵法几乎抽空了他本身的精力,现在我勉强用内力弥补上阵法吸取的部分,若是现在换人,他怕是会当场丧命。”
王淼在一旁看到没了气息的沈三水也是吓的哇哇大哭,梁钰将其抱在怀中安慰,而杨明远的手下和拱御军众人来回禀报,却也是一无所获。
林五儿不知何时也是来到了现场,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三水,也是惊呼一声,便不顾形象冲向倒在地上的少年,却被黎氏兄弟一把拦住。
兄长黎宇怒目圆睁,对林五儿吼到:“妖女!你害我三水兄弟成为贼人的目标,竟还有脸来此?”黎皓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也是滔天敌意,手中元流内力凝聚,赫然是长林派镇派绝学,灭踪拳法的起手。
林五儿睁大双眼,突然也是明白了他们所言,一阵无力,差点就要倒在地上,好歹心神平复,稳住了身形。孙隆也是看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也只是尝试将内力缓缓输送进林青体内,生怕搅乱了他的运功。
林青因为有了孙隆内力的补充,苍白的脸色也是缓过来些,张口道:“林姑娘,你早已知道你色诱之下三水会情迷意乱,又若即若离让他痴狂,从而将这贼人引至这盈祥楼,让吾等两败俱伤,你好让你派来的杀手将我等一网打尽,这算盘还是墨梅客会打啊。”
林五儿脸色通红,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惊怒到:“林将军,我素来敬你是非分明,你却如此血口喷人!”
孙隆也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