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降垂眼,静默不语的注视了那根玩意少顷,然后冷漠的收回了视线。
他决定当那根玩意不存在。
司降面色难看的洗了澡,然后对着镜子剃了胡子。
金志国已经足足有几天没剃胡子了,所以胡子长的有些长了,摸起来很是不舒服。
对着镜子剃胡子的时候,每刮一次,他便就忍不住在心中重复一句:……做人真烦。
洗了澡,剃完了胡须,司降的整个‘人’一下子清爽又舒畅了起来。那种难以形容言喻的不适感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司降忍不住又在心中重复了一句。
——做人真烦。
又要洗澡又要吃饭喝水,还要换衣服剃胡子……
令某只鬼心情十分的烦躁。
仔细想想,做鬼真的是太好了。
不用吃穿买房,去哪也不用坐车,直接飘去就行。而且最重要的是,‘走’在路上的时候,人见人怕,几乎没人敢惹。
除却那些牛鼻子老道之外,根本没有天敌。
嗯。
——做人真烦。
黑着脸洗漱完,司降换上干净的衣服出了浴室。
坐在浴室外的廖鸣立刻眼巴巴的看了过来。
廖鸣虽一句话都没说,但那一脸期冀的模样,早在无形中表明了他想要说的话。
司降轻飘飘的扫了廖鸣一眼,说:“走吧。”
廖鸣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跟在了他的身后。
廖鸣乖巧的问:“去哪啊师父~”
司降头也不回:“捉鬼。”
话落,他声音微顿,又改了口。
司降改口道:“不……挣钱。”
两人起身离开店内,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廖鸣指了指他身后大敞的卷闸门,忍不住疑惑的问自家师父:“那个……师父你不锁门吗?要是进小偷了怎么办?”
司降表情嫌弃:“有什么能偷的。”
金志国的家中,除了金志国本人以外,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对。
金志国的家中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廖鸣呆呆的哦了声。
……好像说的也是。
……
五分钟后。
一人一鬼转身离开和平街,来到大马路边,准备打车到别墅那,去捉鬼。
哦不,是挣钱。
一人一鬼站在路边等车,等车的时候,廖鸣忍不住好奇的问自家师父:“师父是怎么知道在哪的啊?”
司降没回。
廖鸣早习惯了自家师父这爱搭不理的性子,所以对此也不怎么意外。他继续兴致勃勃的问:“师父知道那是什么鬼吗?”
司降还是没回。
虽然自家师父还是没回,但廖鸣仍是锲而不舍的继续在一旁说道:“既然那家人抛出200万专门来用作为驱鬼的酬金,想必那只鬼肯定会很厉害吧?会不会很难对付啊师父?”
廖鸣在一旁忧心忡忡,絮絮叨叨。
司降终于忍不住,凉凉的横了廖鸣一眼。
廖鸣立马乖乖闭嘴。
一人一鬼站在大马路边不动,没过多久,一辆红色的的士很快的在他们的旁边停了下来。
驾驶位上的司机摇下车窗,问:“两位要上车吗?”
廖鸣想也不想:“要!”
廖鸣上前打开车门,正要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坐在前面的司机随口问:“两位要去哪啊?”
廖鸣回:“别墅那里。”
司机没多想,追问道:“哪个别墅啊?”
廖鸣回想了下之前早上在餐厅里听到的,略有些不太确定的回道:“……好像是叫齐什么的,就是那个最近闹鬼的那个。”
司机闻言,面色一僵,态度骤变。
好似变脸一般,刚才态度还和缓的司机一下子变了脸,语气粗暴道:“下去下去,不载!找别人吧!”
廖鸣瞠目结舌。
廖鸣转身下了车,那司机就像是生怕廖鸣又追上来一般,开车就跑。
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
廖鸣望着的士离开的方向,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
接下来的几辆的士都是如此,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在一听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齐家别墅那之后,便就瞬间改变了态度,让他们下车。
廖鸣对此很是不理解。
怎么有钱都不赚啊??
在廖鸣再三的追问之下,最后,终于有一个的士司机道明了缘由。
那司机苦着脸道:“小朋友,不是我有钱不挣啊,只是那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啊!之前有两个同行的兄弟载过一次,当时倒是没事,谁知回去就倒了大霉。一个被抢劫,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另一个出了车祸,被人撞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没出来!这俩人以前都还好好的,没出过什么事,结果就因为载客人去了那个鬼地方,就遇上了这事!”
那司机说完,转身开车就跑了。
廖鸣站在原地茫茫然,有些无助的回头,看向自家师父。
廖鸣问:“师父,现在怎么办?”
司降站在原地,微微的眯了眯眼。
他问:“别墅前面的那条路叫什么。”
廖鸣掏出手机,低头搜了搜。
搜完,廖鸣抬头,回:“叫天阳路。”
司降:“去天阳路。”
廖鸣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
廖鸣问:“……师父我们是先到天阳路,然后再走到别墅那里去吗?”
司降凉凉的瞥了廖鸣一眼,收回视线。
瞅着自家师父那嫌弃的眼神,廖鸣默默无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