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叶兰那个软绵绵的性子,只要自己说上两句好话,再吓唬上两句,不怕她不乖乖听话。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陈婆子就想到了主意。
她马上说道:“媳妇儿,你回来了,就先到屋里,别再门口站着了。”
不管怎么样,人还是要先弄到家里,等到了他们家里,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别想活!
陈婆子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是,这并不意味别人都是傻子。
“去你家里?去了我还能活着出来?”叶澜冷冷笑着说道。
她没这么蠢,进门后,万一被打杀了怎么办?那陈婆子看着就没安好心,要是她真的这么被害死了,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陈婆子愣了一下,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该死的贱人说什么?
等清楚自己没听错之后,那婆子的表情越发的不好了,脸上表情一点点龟裂。
半晌,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自己做了亏心事,就只当别人都跟你一样?你背着我儿偷人,还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们陈家没有将你沉塘,你就应该感恩戴德,自请下堂,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哦?说我背着你儿子偷人,你还真是心疼你儿子啊,连这么绚烂的帽子也抢过来给他。”叶澜轻笑着说道。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叶澜这话,一个个不由都笑出声来。
今天真是没白路过陈家大门啊,本来是想看看陈家娶新媳妇的,谁知道能看到这么一出戏。
“你还不承认?”
“承认?我承认什么?你儿子想戴那顶帽子我还不乐意污了清白呢,人常说,捉奸拿双,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拿住了我,那给你儿子戴帽子的人又是谁?”叶澜整好以暇的说道。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且陈家以为叶兰已经死了,所以根本没有在这个上面费心思花功夫,是以,这会儿被叶澜这么一问,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你这个小贱人你就算是再会说,我们家也不要你这样的媳妇。我儿已经写好了休书,就等着你呢。”陈婆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休书?”叶澜轻轻笑道:“你们倒是想,可是朝廷不允许呢。”
叶澜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几乎要把陈婆子气死了,她的理智早就不在了。
“朝廷还能管我家休你这个不下蛋的鸡?我儿可是秀才,朝廷里有人。”
“不过小小秀才罢了,当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你家的了?看在我们三年婆媳的份上,容我提醒你一句,莫说我没犯错,就算犯错,我朝有规定,女有三不出!”
“三不出?”陈婆子傻眼了。
所谓七出三不出,她还是知道的,而三不出,一是“糟糠之妻”不出,二是曾为公婆守孝不出,三是无依无靠不出。
这个她当然知道,因此,她的脸色煞白了起来。
叶兰当初进门的时候,陈家日子贫寒,与叶家也就是半斤八两,但现在,陈家已经富裕了,也就是说,叶兰确实符合第一条不出的规定。
虽然说要是运作一下肯定能成功将叶兰给休了,到时候保管让叶兰求告无门。
可是,他们等得起,新媳妇能等得起码?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新媳妇就要进门了,万一到时候还没有解决清楚,新媳妇一怒之下掉头走了,让他们找谁去?
就在这时候,叶澜眼尖的看到陈家院子里走出一个穿着大红袍的人,猜测那便是陈广盛了,因此她马上开口。
“我惯常听人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想我叶兰跟你们家一起过完“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你儿子发达了,你们就动了休妻的念头,午夜梦回,也不怕神鬼上门?”
叶澜说完这话,扭头朝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我叶兰自从嫁入陈家,上敬重公婆下服侍丈夫,能和睦邻里,也能勤俭度日,还凭着本事为陈家赚了不小的家业,可如今,却要遭受被人休弃的命运。我更没想到,陈家为了攀附权贵,更是不惜抹黑我的名声,妄为书香门第,堪称斯文败类!”
这一番话正好被陈广盛听见,他两步跨出大门,呵斥道:“泼妇,我乃是秀才,见官不跪,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辱骂与我!”
“我是个什么东西?好一句我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陈秀才一朝得道,就忘了,这三年是谁每天三更睡五更起,辛辛苦苦纺线织布,只为了换银两供你读书?莫非陈秀才忘了,你在书院不归,是谁在家中侍奉你这一对爹娘?莫非陈秀才忘了,是谁辛辛苦苦赚下家业,让你能无后顾之忧到县城赶考?陈秀才,你敢拍着良心说一句,你陈广盛没有丧了良性?”
“泼妇,我奶读书之人,不与你计较!”陈广盛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纸轻飘飘的扔在地上说道:“我已写下休书,你自归家去吧,我就不计较你不贞之罪!”
“哈哈哈,我叶澜当真不知道,这天下果然有人愿意抢绿帽子戴,你陈家家风果然不错。”叶澜大笑着说道:“我叶澜在陈家三载,是什么品行,邻里皆可以作证,也不怕你冤枉了我去!”
陈广盛只知道叶兰是个绵软的性格,原本以为,他撇下休书,叶兰会哭着哀求,却没想到,叶兰居然与他针锋相对。
“我说你不贞就是不贞,不容你分辨!”陈广盛恼怒的说。
倒是没发现,这婆娘以往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到了今日才露了本来面目,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