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张小兰低声道:“这个陈阿姨是作餐饮的,后来开了一个山庄,生意比铁梅山庄还要好,赚了不少钱。她是很能干的生意人,但是没有做过建筑,我不想让她来接锁厂危房改造的工程。她平常对我挺好,你要替我顶住。”
“没有,我来吧。得罪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侯沧海收敛了脸上笑容,将危房改造工程所需要的资质条件摆了出来,特别强调要考察近两年完成的房地产项目。
陈阿姨这几年做餐饮赚钱不少,见房地产热了起来,便生出投资地产的心思。在打麻将时无意中听杨敏提起高州危房改造项目,便想弄几幢楼房操作。她手里并没有建筑公司,但是认识不少建筑商,准备先将工程揽下来,转手交给其他建筑商,从中获得转手费。
她久经商场,听到侯沧海介绍后,嫣然一笑,道:“没有问题,欢迎侯总回江州考察。”
杨局长对侯沧海的态度颇为不满,见女儿与这个小伙子关系不一般,暂时隐忍,没有当场作。她坐在张小兰的位置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给张跃武拨通电话,“我和陈萍萍到了高州,晚上别安排其他事情,一起吃饭。”
“你不上班,跑到高州作什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张跃武接到夫人电话,心情变得糟糕起来。
“今天请了假,特意过来。高州市委小招挺有特色,我订了位置,准时过来啊。迟到了,要受罚的。今天晚上就住小招,条件不错。”杨敏来之前,与高州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朋友打过电话。杨敏在全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系统都是个活跃人物,大家挺给面子。听说杨敏来到高州,高州机关事务管理局特意在市委小招安排了酒水,预订两个套间。
离开江南地产时,杨敏安排道:“兰花,我和陈阿姨在小招附近美个容,你开车,给我们带路。”
张小兰叫苦道:“手里事情一大堆,我让老戴开车带你们过去。”
“老戴不错,忠厚人。”杨敏挺着腰,带着陈萍萍离开了江南地产。
侯沧海坐在沙上喝咖啡,没有起身相送。
张小兰安排了老戴之后,又回到办公室,道:“你这人确实是个乌鸦嘴巴,居然我爸妈真有人来走后门。我妈这人自负得很,不了解锁厂的烂事,瞎指挥。晚上吃饭之时,你看在我面子,别跟她来气。”
侯沧海道:“你妈根本没有让我去吃晚饭的打算。她走的时候,我本来要起身相送,结果她正眼都没有瞧我,我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张小兰与侯沧海共同时间不短了,深知其性格中有着非常强硬的一面,是一头不服输的犟驴子。她不再勉强侯沧海,道:“不管怎么样,我妈那边,就由你来挡炮弹,反正你和她刚见面就不对眼。”
侯沧海道:“你爸是不是耙耳朵?”
张小兰道:“我爸小事都让着我妈,但是大事精明,基本上将我妈挡在公司之处,不让她插手重大业务。”
侯沧海笑道:“这样说来,我可以随便得罪她。”
张小兰瞪了眼,道:“她是我妈,是长辈,你得有起码的尊重。”
在高州一处幽静别墅内,张跃武颇有些心烦意乱。屋内温暖如春,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剥好桔子,用小盘子盛好,放到张跃武桌边。
“谁的电话?接了电话,你就挺烦。”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晚上我要出去,不回来。”
“少喝点酒。身体是自己的。”
吕思涵欲言又止。她是一个性格内敛的女子,每次回想起与张跃武交往的经过,都觉得如在梦中,不可思议。
张跃武将与女儿年龄差不大的女子抱在怀里,道:“你今天有心事?”
吕思涵搂着张跃武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道:“这个月,例假没来,今天我用验孕棒试了,有了。”
这是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在张跃武脑门心。他稳住心神,道:“确定?”
“嗯。”吕思涵一脸忧伤,道:“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跃武哥,我是爱你的,想将孩子生下来。如果你不想要,我就去做人流。”说到“人流”两个字,她声音颤,楚楚可怜。
“不流产,我要这个孩子。”张跃武在房子转了十几圈,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声音很大,态度坚决。如果煤矿收购成功,他的财富将爆炸式增长,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未免美中不足。他有足够的信心让两个孩子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真的!”
“真的。”
张跃武是在高州认识的吕思涵。他原本以为自己是老江湖,经历了无数风险,已经修炼得百毒不侵。最初只是和小吕逢场作戏,谁知老房子着火,一来二往,烧起来就不可收拾。
与控制欲太强的杨敏,吕思涵倒真是具有温柔顺众的美得。这是最让张跃武称心如意的地方。
是否生下这个孩子,吕思涵很犹豫,作好了两手准备。此时听到张跃武决定,幸福感油然而生。她热情万分地跨坐在张跃武腿上,道:“晚上,我等你。以后肚子大了,那个动作就不成了。”
“今晚不行,我有重要的事情。明天过来。”张跃武弯下腰,吻了吻吕思涵的肚子,道:“抽时间提一辆车,五六十万的,最好不要奔驰和宝马,太打眼。”
从别墅开车往回走,一路上,张跃武都在琢磨吕思涵肚子里倒底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