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早上出去了一趟!”好月说着,“不打紧的,我过会子便回院子吃了!”
“这可不成!”刘氏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我这便去给你煮面去,你且同你义父聊着!”
说罢,还不容好月拒绝,刘氏便走了。
倒也正好,她还有事儿要同五爷说。
如此,待刘氏走远之后,好月瞧了一眼那坐在主位上十分淡然喝茶的五爷,若是平常,她定然是要打趣几分的,可如今……却没了半分兴致。
直入主题,“义父,昨夜安城失守,镇南大将军被当众砍头了!大夏——攻城了!”
“知晓!”五爷对此,毫无任何波澜情绪,“明日一早,咱们便离开扬州!”
忽略了五爷后头的话,好月只惊讶他说的知晓二字,诧异看向他……“义父今早还未出门,是如何知晓的?”
五爷闻声,将茶盏放在了茶几上,看上一眼好月,“陈寿那人,虽说是个有几分本事的,可偏生这人……爱色!前段时间大夏派了第一美人与其接近,陈寿在军营中多有不便,却仍旧让那女子女扮男装伺候在了他身边,能有这么一日……也不过早晚之事,不稀奇!”
好月闻言,却只觉着惊悚不已。
“那如此说来,义父早便知晓此事了?”
“是!”五爷说着,无比认真的看向好月,“南疆沦陷不过早晚之事,陈寿本人,便有极大问题!可若不用陈寿,又能用谁?这是大夏国事,我乃一届商人,此事同我,并无干系!”
这倒是的,每个人所站的立场不一样。
好月无言了……可一想起昨夜的梦,这心中总是不安心。
定了定心神,她则又问道,“那、义父准备明日启程去何处?”
“先去滨州!”五爷道,“到了滨州之后在议是否去哪儿,许是京城,许是别处!”
好月眉头一挑,道出三字,“无欢岛?”
五爷摇头,神情又几分难得的惆怅,“若不是万不得已,自是不上无欢岛的,此事路上慢慢在议,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先准备好东西,最迟明日一早便走!”
好月点头,“不如先去京城罢,京城便算是要沦陷也需得一段时日,再且、若是大南胜了呢?我建议是先去京城,毕竟是京都,其余之事,则走一步瞧一步,您以为如何?”
五爷认真想了想,便也点头,“嗯!今日我将此事安排妥当了,随时说走便走……唔,战争毕竟是国事,你且莫多有负担,虽说没了一个陈寿,但还有其余将领在,安城驻兵二十几万,短短一日也沦陷不了!”
可若真沦陷不了,五爷又何须如此着急的说明日便走呢?
好月吸了口气,“我可是、需要去一趟衙门?”
“行军打仗之事,同府衙又有何干系?只怕秦大人此时都不知要如何是好的!”
总之,五爷的话里话外之意,便是希望好月莫要管此事。
知晓二人之间再多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刘氏将早饭端上来的瞬间,好月只匆匆吃过了一些,便先回了院子。
整个院子当中都已知晓了安城之事,面对战争,无一人不是惶恐的。
那杜麽麽面色更是惨白,她经历过战争,知晓这其中个得残酷……如今又得面对,又让她如何不色变呢?
好月此时也很是无力,总在闭上眼睛之时便回忆起昨日夜里那个梦——
尸骨无数,血流成河。
待好月回到院子那一刻,便拉住了安月的手,一脸惶恐道,“好月,战争当真是要来了?”
不难看出安月那张小脸上此时已是煞白。
“不用担心!”好月拍了拍其手背,“一切有我在,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们有事!”
“我不怕的!”安月闻言,却是摇摇头,“生死之事我并不怕,只一想着战争是由尸骨堆积起来的,我便总是很慌乱,不知要如何才好……好月,我怕我会见着血流成河的样子!”
“不怕不怕!”好月朝其无力一笑,“明日我们要上京了,上了京城之后,就见不着这些了别怕!”
总管如此,安月却仍旧很是感慨。
好月无法,只得又对其安慰了一番。
直到将近午饭之时,苏南同小五才将刘老太等人接入了南院,且还带来了一则消息……
陈寿亡故的消息在城里已闹得沸沸扬扬,昨日安城伤亡惨重,无一大将敢站出来同大夏对抗,一夜间,损失上万将士。
上万啊,这是何等概念……扬州城也因此而封城,不许出入。
当真是叫人心惊胆颤。
好月无甚表示,只安顿好了刘老太等人,同其说了一声先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明日赶早去京城。
旁人无法出门,好月却是能出得了得。
一同交代之后,众人便开始凑在一处吃起午饭了……可安邦却是不见了。
安邦不见了。
一院子人左右寻找了一番,最后在其房中的书案之上找着了一封书信。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乃大南热血儿郎,定当挺身而出护卫家国,勿念!】
好月瞧着这一封书信,当即气的在原地抖起了双手来,那宣纸,在她手上抖的可怕!
这是苏南同小五第一次见着她如此失态,且一双眸子睁的犹如铜铃一般大小,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要如何呼吸。
“好月!”苏南见此,忙是担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月紧紧篡着手中的宣纸,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