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先当着众人的面!罢免了元统之职!
如此一个心情焦躁之人,如何能当得了主帅?有如此将领,又何愁这大南不能早亡?
而元统当下听得好月吩咐,并不知晓她要作何。
好月则又道,“将人召其,我有‘口谕’宣布!”
她只说口谕,却未曾说是谁的口谕。
元帅这人并不多想,只当是皇命,当下一抱拳,便朝着军营门口的一个侍卫耳语了两声。
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后,军中所有将帅均到了营账这内。
这一排站着的,约莫有十几人。
这军营当中的职位约有主帅、副帅、督帅、前锋、中锋等等等等……
而这几十人,如今个个均都是萎靡之状,满面疲惫,没有一点精神。
好月此时已坐在了主位之上,将手搭在前方的桌几之上,左右分别站着小五同安邦,面色肃静,唯有那双里透出的是与这年纪不相符合的深沉。
众人进得军营来,瞧着那主位之上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满脸的轻视。
这人年岁太小,当真是不知有何本事……
而好月,只扫视了一眼众人之后,只以无比淡然的语气道,“怎的,一个一个的,都没吃饭么?”
她这声音虽是无比轻柔,可那字句落在耳里时,却又有几分深沉。
当中有一人约莫是见不惯好月这模样,只冷哼了一声,“如今战事当前,如何能够吃得下?”
好月依旧无比淡雅,“都已经节节退败了,还不如吃好喝好来的实在!”
这话,的确是叫人不爱听!
其中有一个三十六七左右的中年男子听得,上前一步站了出来朝着好月不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过是一个年岁还不曾及笄的小姑娘,又哪儿知晓战事严酷?你如今坐在此处说此话,当真是不知所谓!
便算你是公主身份如何?在这军营当中,你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没了你这层身份,你连军营都进不来,如何还能说这些话!”
“可偏生我就是有这层身份!”好月站起身来,从腰间扯下蔺希过年所送她的那块玉佩,又从腰间掏出仿制的杜老将军的玉佩,朝着众人一步一步走去,手中两块玉佩半举在空中。
“不论是圣上也好,亦或是老将军也罢,双双都委托我来走一遭军营!呵、如何来不得?”
那两块玉佩,大伙儿都瞧的清清楚楚,一块的确是圣上之物,另一外也的确是老将军之物。
如今她手中攥着这二块玉佩,便是权利双双的象征,当真是……当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怎的,难不成未曾听说过,见圣物犹如皇上亲临,既是皇上亲临你们都无需下跪么?”
这一句话,好月说的冷冽了许多。
下跪,的确非她所想,但她若想在这军营当中暂先落脚,必然得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让其先感受着她的冷傲,否则……不拿出一些气势来,如何镇压得了这些将帅?
是了,不论是她太轻的年岁,亦或是她是个女子,在这满是魁壮大汉的军营当中,不会被任何一人瞧的起……
众人再听着她这句话之后,只觉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可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对着好月手中所拿的玉佩给跪了下去,再大声呼喊吾皇万岁。
好月并未叫其起身,只扫视了一眼众人,而后再道,“副帅元统,有勇无谋,代管元帅之职的确不妥,如今恢复副帅职位,主帅……则由本公主,暂为接管!”
她那话一出,当下所有人纷纷不可置信的朝着好月看来,而好月身子站的挺直,毫无任何畏惧,任由他们如何看,依旧是没有半分表情。
直到这几人当中有人闹开了来。
“主帅?凭你一个小丫头也想当主帅?”不知是谁呵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瞧着一脸‘不知好歹’的好月,眸子冷却的没有任何一丝温度,“我大南该是如何无能,才需得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当军营主帅?你能统领咱们做什么?送死吗?小丫头,这不是京城,不是你一个丫头所能吹嘘之地!”
“好,那我倒想问问您几位,您几位不过短短几日,安城失守、粮仓损半、将士损达将近三万于人、且又节节退败,这便使你们的骄傲了嘛?
你们在我面前,如今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你瞧瞧你们一个一个萎靡的精神,瞧瞧这军中的士气!且莫说大夏发兵,只怕是周边几个小部落一干扰,都可让你等惊慌失措!
大南历来未曾发现过逃兵,而这短短几日,军营当中可有多少逃兵?这难道不是你们将帅实职吗?既是你们将帅失职,又如何还能统领如今所剩的二十万大军!”
好月的话,的确是让人无法反驳,而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教训,当真是让人心中不舒畅。
这当中最不服气的人,便非元统莫属了。
他当下抬头看着好月,满眸不悦,“本帅暂为担任主帅之职,本是军营当中弟兄们所统一的意见,如何是你说罢免便罢免的?”
“想知道原因?”好月冷冷朝其瞧上一眼,“想知晓原因,你可去问圣上,去问老将军!”
众人再想说什么,好月却是懒得同众人多有争执,只又冷冷瞧了一眼众人,呵笑道,“我能带着大军打胜仗,而你们……不能!”
话一落,当真是让人大吸一口气。
这丫头,当真是好狂傲的口气。
何叫她能带领大军打胜仗,而他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