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在他屋里捏着松香玩。他拉住了我,微笑说:“可别小看了这些好像人类唾液分泌物的小东西,它可是治疗恶疮的好东西。”
我把松香在手里捏了又捏,扔进了煤炉子。
彭爷爷家里有熬制各种药的铁锅,药罐什么的,他会开心让我们观看他是如何蒸馏出松香的。但是在申城,从没有人胆敢用松香治疗痔疮,宁愿忍受疼痛也不会,因为他们的血液里从来就没有尝试新鲜事物的基因。申城人保守、落后、不思进取,只要不面临灭顶之灾,他们不会做出任何改变。彭老爷爷他自己也从来没有,他只是用来代替昏暗的煤油灯照明。
在申城的墓地,自然规律犹如受到磁铁的偏折消失了一样,那些野生的甜果子,大大小小的,它们好像害怕着什么,肥沃的地方从不见它们,而偏偏爱长在这些古怪甚至干涸的土丘之上。它们枝叶繁茂,一堆接着一堆,里面黑乎乎的。
秋天的时候,它们每个枝头都是硕果累累的。而这些野果子遍布的枝头,还有那些草本植物,它们的藤蔓相间相生,仿若成了土堡的围裙。
放学后,当千惠和我路过此地,通常会摘取几个野生的葡萄紫般桑葚或是瘦小椭圆的羊,放在嘴里。千惠用手拨弄着,吸取它的甘甜汁液。她的嘴染上了色,一块红,一块白的。我会用手涂上吐沫,一点一点的给她揉掉。
无忧无虑的鸟儿,成百上千的,一飞而过。我们拾起土块,扔向天空吓唬它们。有时候,我怂恿着近生,他吹起响亮的口哨,憨厚的声音惹得草丛里的野鸡落荒而逃。
回家后,我们在草地上嬉笑追逐,直到肚子笑的疼;我们用树叶的茎条玩耐大锯,累的满头大汗;我们点燃枯死的野草,让它噼里啪啦的尽情的燃烧。
橘黄的野火下,那清秀姑娘的脸庞,近生那夸张的动作,一直不断的燃烧。而这一切便是童年真挚的友谊,永存我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