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疯子么,无助到可怜。

叶久久勉强支撑起头,就看到破锣嗓子的朋友,使劲把人抱住往门口拖。

“握草,你做了什么,来之前不都说了别动手,别动手!”

“放开我,踏马地放开我,敢和我作对,我搞不死她!”

“放了你就完了,我……靠,喝了假酒啊,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玛德快按、不、住、了……”

喝了酒的人都有一股蛮力,再加上破锣嗓子愤怒到极点的情绪,竟使挣脱去另外两个人的控制,一拳狠狠地朝着叶久久的头砸来。

“久久——”叶母嘶喊就要挡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危急关头,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叶久久忽然有了力气,反身紧紧将叶母抱在怀里,叶母简直都要疯了,声音几乎要泣出血来,“我的儿啊——”

叶久久已经感觉到那记重拳带起的风声,她紧紧闭上了眼,痛楚却迟迟没有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去,姿态脆弱得好似没钻出蛋壳的小鸡。

然后她看到傅寒。

傅寒的面色很冷,叶久久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面色能够冷成这样,犹如极地终年不化的坚冰,那双锐利的眼睛,让她想到了翱翔在万丈高空中,凝视着猎物的雄鹰,但傅寒面上却有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后怕。

这样的神色,和他此刻整个人的气势都是矛盾的。

拳头被人狠狠攥住,破锣嗓子试图将手抽出来,却怎么抽都抽不出来,最后还差点将自己绊倒,踉跄地往旁边跳了一步,这一下烧红了他的眼,抬起头就喷粪:“玛德,你谁……”

傅寒松手用力往后一推,然后莫不做声地弯下腰,轻柔地抱起叶久久快步来到床边,将人小心地放在柔软的被子上,他的动作是温柔的,也未说一言,但叶久久感觉到这人生气了。

她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面颊上,那被殴打而发烫的淤痕愈发滚烫,然后傅寒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伤口,叶久久眼眶一热,下意识地侧过头,用手挡住了脸。

这样拒绝的姿态,让傅寒的手指一顿,然后慢慢收了回去。

破锣嗓子被傅寒的力道,推得往后连退了三步,因为酒精本身就虚软的脚步,差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站都没有站稳,就朝着傅寒摇摇晃晃地追过来:“你特么完蛋了,死定了!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傅寒松了松手腕:“你自己都不知道,问谁。”

破锣嗓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明白这是在嘲讽自己,顿时勃然大怒,用手指凌空点着傅寒:“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只手上还挂着一根长长的头发,这个房间内留有长发的,就只有叶久久一人,傅寒漆黑的眼往地上一扫,木质的地板上,有一绺长发凌乱地铺着,他身上的气势愈发冰冷,还夹着点让叶久久不敢多看的暴虐,好似眼珠子都红了点。

傅寒忽然就笑了,这个笑容本身的男性魅力,让人移不开眼,而其中那浓郁的血腥味道,更加让人移不动眼。

在这样的笑容里,他说:“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你的女人……”破锣嗓子露出下流无赖的笑容,用令人作呕的目光,在叶久久身上上下扫视,“长得够味,那皮肤,啊啊啊——”

叶久久清楚地看到,傅寒猛地上前一步,好似没有用力地抓住,破锣嗓子伸出的那根手指,然后轻轻地往上一按,顿时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手指和手掌间折出一个不自然的直角,随着最后解脱的嘎嘣,那根手指彻底贴在了手背上。

毫无疑问那根指头断了。

破锣嗓子捂住右手,死死贴在自己的腹部,弯着腰叫得宛如杀猪现场那般凄惨。

人的情绪是会传染,叶久久听了这叫声,似乎都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肩膀,而作为活生生折断手指的傅寒,面上却没有任何动容,那幽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就在叶久久以为这一切都结束时,傅寒忽然动了,他精准地踢中破锣嗓子两膝关节,后者条件反射地跪了下来,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这人下意识地用手撑住地面,碰触到伤口浑身一抖,一滴汗水从下巴上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块深色水迹。

破锣嗓子正跪在床前,他的脸正对着叶久久,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张原本因为酒意,有些发红的脸庞,此刻没有一丝血色,鼻侧面颊上的肉,还因为疼痛时不时地抖上一抖,然后一只棕色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是傅寒的鞋子。

叶久久意识到什么,忍不住抓紧床单。

那只鞋子轻描淡写地踩在,破锣嗓子的右手上,接着缓缓碾压。

破锣嗓子整个人立刻绷紧。

叶久久清晰地看到对方额头上,一根根暴起的血管。

傅寒浅淡的声音,从头顶极高的地方飘了下来:“道歉。”

破锣嗓子的酒已经醒了,分离抬起头面部和脖子,又涨得通红通红,用仇恨的目光凝视傅寒,缓慢而挑衅地说:“你让我跟这母狗,呃啊……”

傅寒眯起眼:“道、歉。”

这样的疼痛常人很难忍受,可破锣嗓子梗着脖子,嘴唇抿着发白就是不道歉,但他也说不出任何难听的话,只怕一张嘴就会发出痛哼。

“康时,赶快道歉吧!”他的朋友朝前冲了两步,拼命大喊,“这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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