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殇,如果你还在意七重天,在意司空,那你就不该放过任何给七重天带来威胁的可能,无论我说的对你来说是真是假,你就该认真对待,能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寂寞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莫离殇听见第一滴雨水落下滴在地板上,皱紧了眉头,七重天最近不知为何总是经常下雨,下的他心烦。
慢慢抚摸着淑后的画像,只有在面对母妃的时候他才可以放下所有防备,像个正常的人,可以拥有喜怒哀乐,感受悲伤与沉痛的正常人。
坐在地上,感怀情伤,“母妃,如今孩儿已经无路可退,那天帝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不会放过七重天,唯有奋力一搏才有一线生机!”可这一线的生机可能要堵上整个七重天,他莫离殇就是再自信,可面对如此大的赌注,他又怎么输的起?
拿起身边的酒坛,一灌而下,当他再拿一坛时,手指的关节突起,青筋暴露,挣扎,痛苦的挣扎,他在说服自己,数百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承受的煎熬早已麻木他的身体,却时时刻刻又提醒着他要理智。
多么想感受一醉方休,多想抛开一切放肆一回,可他每每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总会被理智打回原形。
“啊!”他一声怒吼,将所有酒坛打翻在地,为了七重天,他要时刻保持清醒,连简单的一次随意的醉酒都是不可饶恕。
莫离殇静静地躺着,感受着外面倾盆大雨,现在的他背负的,何止一份仇恨?幼年之时,父亲遭人构陷,死的冤枉,母亲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妹妹自断双手,以灰飞烟灭之刑惨死拒绝天界施舍,这一切的仇恨根源就在天界。
所谓的天界之主,如今的天帝,威风凛凛,坐拥三界,可现在谁人知道他昔日为了这个宝座残害如同兄弟贤王,把一切有关贤王的将士们都逐渐处以量刑,致其子孙三代以痴傻生存,之后数百年天界军政停滞数百年,以致魔族势力大涨而无力应战,如此心胸狭窄,又无远见之人竟也安然享用三界之主的权益,可笑至极!
公恨私仇,怎可轻易一笔带过?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不是以权位高低来评判的!没人推翻,他来,没人敢,他敢,他孤注一掷,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风驰巡视七重天时,发现苏筱落寝殿外聚集了很多人,上前一问,才知不久前苏筱落房中传来一阵阵痛苦的低沉,而后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听起来痛苦不堪,房外人担心不已询问许久不见回音,众人都知晓她身份特殊,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外等候以便及时听候调遣。
风驰心中暗暗祈祷,大战在即,苏筱落可别给七重天添乱才好。敲了几下房门,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只好推门而入,见其房中一片混乱,像是与人打斗了一番的场景,而苏筱落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血迹斑斑,他轻轻翻过她身,竟也是血染了透衣,整个人如同倒入了血泊之中,风驰心头一紧,上前探查,发觉她还有气息才稍松一口气。
也适才反应过来朝身后人怒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御疗师前来!”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一个机灵侍卫赶紧跑了出去。
风驰看着苏筱落仿佛伤的不轻,诊脉之后发觉其心肺已经裂开,也是一惊,若此症发生在凡人身上早已命丧气绝,可为何她竟尚存气息?
转身再看聚集门外的那些人,再看看苏筱落叹了口气,为何总是在战局微妙的夹缝里发生无法预料的事?
苏筱落用仅剩的一丝灵力拉住他,“别,别告诉他!”风驰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很是不满,但也不忍对身负重伤的她下重手,轻轻将她放于软塌之上,心中暗想:这么大阵仗就算不禀报,也是瞒不过去了。点了她的睡穴后快步离开。
一阵强风吹进寝宫,莫离殇瞬间恢复警觉,若无其事的慢慢坐起,风驰入室,见自家主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脸萎靡不振挫败的样子也是一惊。今夜是怎么了,自家主子可是千年镇定如山,一下子幌了神。
莫离殇沙哑着声问:“发生何事?”
“是苏姑娘,她受伤了。”莫离殇一听,焦急万分,顾不得其他就迅速往外冲,怎么会受伤?何人可以来去自如伤我七重天内人,还是他没照顾好她。
风驰紧随其后,慌忙之中不忘给莫离殇整理仪容,如今时局不明,战况可能随时待发,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七重天人胡乱猜想,以免军心不稳。
当莫离殇看到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苏筱落,一个踉跄竟然没站稳,风驰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御疗师一番诊治之后竟然没诊出个所以然,不过两刻钟时间苏筱落身上的伤,除了手脚其他部位正在慢慢愈合之中,风驰见此情形也是一脸震惊。
莫离殇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看着这一切,而最终御疗师以简单的创伤处理了手脚的伤。
所有人退下后,莫离殇看着满屋狼藉,碎地的花瓶,她手脚上的血,恢复的心肺,这一切,他看在眼里,了然于心。闭上眼,若如此,我便再无需留你于此了。
莫离殇出来后,看了床上的苏筱落一眼,吩咐风驰风苏筱落伤好后送回凡间。
风驰愣了,这苏筱落刚葱鬼门关走了一遭,主子竟要送她离开?这要搁以往肯定是吩咐下去彻查此事,然后再请所有御疗师为其诊断,今日着般不像主子的作风啊,可刚刚分明也是担心至极,险些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