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杉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
“这是哪?我是谁?我没死?!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杉躺在床上,环视着四周装饰风格古色古香的房间,一脸懵圈。
感觉胸口部位疼痛的厉害,杨杉双臂支撑着床板,试图挣扎着坐起来,结果一不小心胳膊肘碰落了床头边的茶碗。
“啪啦”
手掌大的瓷碗摔得粉碎,里面盛放的清水洒落的满地都是,不过很快就被地面的木板吸收,只留下一片片的水渍。
“吱呀~”
房间门被推开,一名古装打扮的小伙子看着正在试图坐起的杨杉,嘴巴张的老大。
“啊~状元公,您您醒了?!”小伙子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叫一声,语气略带颤抖的问道。
“来扶我”杨杉尝试着找他帮忙扶一下,就见小伙子转身跑出了房间,于是杨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吐出了剩下的话,“谢谢。”
努力了几下,还是没能坐起身来,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杨杉忍不住的龇嘴,他试着深呼吸,企图以此来稍稍缓解身体的痛感。
“踏踏踏”门外似乎有不少人朝房间这边走来,越来越近,踩着木地板发出的清脆脚步声,也越来越快。
“吱呀~”
房间门被推到最大幅度,一名穿着深色锦衣,身材微胖,面相富态,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当先迈步走进房间,看见还在喘气的杨杉,明显愣了一下,眼中质疑一闪而逝,立即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面容,几乎是小跑着走向杨杉床边,蹲在地上,双手握着杨杉的右臂,声音几近哽咽:“福大命大的状元公啊,我就说,咱大明朝三元及第的状元公,那都是文曲星下凡,怎么可能会被贼人所害”
“你们看到没有,我说的对不对?”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身后众人。
“对对对,掌柜说的对极了,状元公是天上星宿下凡,福气大大的。”
“掌柜说的对!”
屋内众人纷纷附和,看得杨杉满脸问号。
“那个,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这是哪里?”杨杉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
“哎呀,是我糊涂,忘记自我介绍了。小人是这京城状元楼的掌柜,姓宋,名福。状元公就叫我宋福好了。”
宋福炽热的眼神,让杨杉想起家乡中了福彩双色球特等奖的汉子。
“那我是谁?”杨杉又问。
“状元公真是爱开玩笑,您是状元公啊,大明朝有史以来第八位‘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宋掌柜笑嘻嘻的回应。
“我是谁?”杨杉又问了一次。
宋掌柜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异常古怪:“您,是状元公啊”
“我想问我的姓名。”
这次不仅是宋掌柜,就连屋内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了古怪疑惑的神色。
忽然宋掌柜一拍脑袋,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小人明白了,状元公定是让那贼人伤了脑袋,你们快去顺天府,禀告卢大人,就说状元公醒转了,还有,让卢大人安排大夫过来给状元公诊治。快,快去!”
宋掌柜说完,屋内两名伙计就快步出了房间。
杨杉还要说话,宋掌柜连忙给杨杉使了个眼色,站起身,吩咐屋内剩余众人外面等候。
众人随即退出房间,不一会,就只剩下了杨杉和宋掌柜。
宋掌柜又蹲下身子,凑近杨杉,恭敬的说道:“状元公乃文曲星下凡,千金之躯,刚才人多嘴杂,不宜说出状元公名讳。据小人所知,状元公姓杨,单名一个杉字,乃是南直隶苏州府人。”
杨杉听到此处,大致清楚了情况,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前世的自己是社会主义新时代基层公务员队伍的一名科长,只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日没夜的劳累,导致心肌梗塞猝死,于是神识附身到了这名叫杨杉的状元公身体里。
可是这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
宋掌柜似乎颇会察言观色,随即又解释道:“昨日上午殿试发榜,状元公位居榜首,顺天府便派人来请状元公骑马游街,可是突然有一伙自称白莲教的匪人出现,刺伤您后远遁逃窜。顺天府的大夫诊治后说您受伤太重,就算华佗再世也无回春的希望,因为状元公之前一直住在咱们客栈,他们便派人将您送了回来,明日顺天府就会发丧报去往苏州府。”
“就是说顺天府已经认为我死亡了?”
“是的,昨日晚间送回来的时候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
“既然死亡了,本该官府收敛尸体,为什么要把我送回客栈存放?”
“据大夫说,顺天府殓房已经满了,是知府卢大人让把您送回客栈,过几日就安排火化,等状元公家乡来了人,再带骨灰回乡。”
“客栈存放了具尸体,岂不是耽误你们做生意?”
“唉,我们也是没办法,民不与官斗。不过昨日送您尸体,呸,瞧我这嘴,是送状元公您回来的时候,正巧是夜晚,没什么人见到,而且现在住的这里是后院,平时连店里的伙计都不常过来的。”
“状元公可别怪小人多嘴,咱大明朝开国近三百年,能‘三元及第’的状元,之前也就只有七个人,这些人无一不是后来在官场上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皇榜高中当日就遇刺的,您还真是大明朝第一人。”
哦,这还真是挺悲剧的。上午中榜大喜,下午就遇刺身亡,倒也真是前无古人了。杨杉也不禁自嘲道。
“小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