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门房大爷在任何时候,都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前世杨杉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门房大爷每次见到杨杉,都热情的主动打招呼,“小杨,来上班呀!”“小杨,下班了啊!”“小杨,这么久也没见你带过女朋友!”时间久了,杨杉也感觉这大爷人特别好,就开始主动打招呼,有时候逢年过节的,还带白酒给大爷乐呵乐呵,久而久之,两人反倒成了忘年交。
可惜后来单位将后勤外包给物业公司后,杨杉就再也没有见过门房大爷了。
所以,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伯,杨杉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的忘年交。
杨杉双手接过门房老伯递还的入职公文,笑眯眯的和老伯打了个招呼,就昂首走进了翰林院的大门。
整个翰林院占地极广,穿过一条郁郁葱葱的林荫大道,就见一排青砖砌起的院墙挡在眼前,中间立着两扇正门,两扇偏门,门楣处挂着“待诏厅”的匾额,从大门走进去,左右两边都是一间间的厢房,又走了大约数百步,就见一处青砖院墙将两边的厢房连接起来,中间仍然是开着两扇大门,两扇偏门,这次门楣处挂着的是“点簿厅”的匾额,杨杉略微定了定,就迈开步子走进了点簿厅。
正巧大门后面站着几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正凑在一起说些什么。
“听说了吗,周侍读,还有钱侍郎都被皇上下谕申斥了”
其中一人的官服胸前绣着黄鹂,一看便知是正八品的官阶,言语间刚吸引了其余几人的注意力,正要得意的往下继续说,就见一名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随即大家默契的闭上嘴,一起看向来人。
“你是”身穿黄鹂补子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道。
“各位大人好,晚辈后学末进,姓杨,是今日前来入职的进士。”
杨杉说完,特别老实乖巧的行了礼。
“哦,好说好说,能入翰林院的进士,都是特别优秀的人。”
黄鹂补子的官员略微得意的说道,杨杉也没搞清楚他这句话是自夸还是夸人。
“那是那是,晚辈还要多向几位前辈学习。”
本身杨杉长得就不错,再加上语气这么谦虚低调,和一些刚入职的意气风发的年轻进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瞬间就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对了,刚才无意之中听到这位大人提起周侍读,不知可是周道登周老爷子?”
杨杉显得特别萌新的问道。
“咦,你也认识周侍读?!”黄鹂补子官员好奇的反问道。
“嗯,认识不久,但是晚辈与周侍读之间也算是极有缘分了。”
杨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这句话说的没毛病,差点就成了老岳父和新女婿了,这得上辈子修了多少的缘分,才能凑到一起去。
“如此说来,你也算是周侍读的学生了,说与你听听也无妨,但你万不可出去乱说。”黄鹂补子官员显得特别老成持重的告诫杨杉。
“那是一定的,晚辈也是极为担心周老前辈,所以才忍不住发问。”
“嗯,难得你有此等孝心,事情是这样的”黄鹂补子官员稍微停顿了一下,故意压低了点声音,于是在他周围的几名官员又凑近了几步,表情认真的侧起耳朵倾听起来。
“你们知道今年有个新科状元叫杨杉的吧,嗯,说起来还跟这位小兄弟是本家呢。前些日子听说这位状元为了攀附高枝,特别去拜访了周侍读和钱侍郎,开口就说要做人家的女婿,本身这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毕竟人各有志,招个状元公当女婿也不是坏事情,周侍读和钱侍郎见这位状元公仪表堂堂,便也起了纳婿之心,可谁知道”
这位黄鹂补子官员也是个极有天赋的戏精,说到关键的地方,忽然提高声音,停顿了很久,惹得众人一阵催促,才继续压低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可谁知道,这位状元竟然是有妇之夫!”
“啊!”
“哇!”
“厚颜无耻!”
……
杨杉恼怒的神情一闪而逝,稳了稳心神,继续听下去。
“钱侍郎作为文坛泰斗,周侍读又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自然不能认同这状元的行为,后来,二位大人就联名上奏,揭露此人的丑恶嘴脸,谁曾想……”
黄鹂补子官员忽然又提高声音,惹得其余几人纷纷催促,挨了几声埋怨后,才又道:“这状元也不知是何背景,竟然同锦衣卫沆瀣一气,伪装失忆,蒙蔽圣上,得到了皇上的谅解。”
黄鹂补子官员说到此处极为气愤,似乎被骗的人是他自己,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若只是如此,倒也无话可说,岂知,此人太过丧心病狂,又勾结都察院御史常修,污蔑钱、周两位大人,说二位大人是招婿不得,怀恨在心,才恶人先告状,于是今日皇上便下谕叱责两位大人心思不纯,未行前辈楷模之事。”
“岂有此理,这名状元竟然成了受害之人?!”
一名胸前补子绣鹭鸶的正六品官员愤怒不已。
“谁说不是?颠倒黑白,恶意中伤,非我等读书人之幸啊!”
另外一名头顶微秃的官员附和道。
“怎会有如此品信不端的状元,实在可恶!”
……
黄鹂补子官员将气氛渲染的很好,见众人都在指责状元,只有这位姓杨的进士站在一旁冷笑,于是就问道:“不知这位杨贤弟因何事发笑?”
这是何意?这位杨姓进士,你不跟大家一起指责也就算了,却在一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