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我是魔鬼吗?你们这样子,我很受伤啊!
排斥我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吗?!
早在廖靖告诉自己要去国史馆做修撰之后,杨杉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就他和周道登这点事,早就传遍翰林院了,想着国史馆又是周道登的地盘,以杨杉前世的官场经验来看,出了这种事,不管是不是杨杉的问题,最后大家都会归咎到年轻人身上,再加上又是锦衣卫做的调查,证实了杨杉的清白,明朝的读书人大多本就不待见锦衣卫,所以连带的,就更加排斥杨杉了。
不过,你们这脸打的太快太疼,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但是,你们这种排斥、孤立的职场小伎俩,哥前世见得多了好吗?
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他横由他横,清风拂山岗。
我自横刀向天笑,一片丹心照汗青。
管他们去怎么想,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做人呀,最重要是开心啦!
杨杉找到一块抹布,湿了水,慢慢的将桌子擦干净,就静静的坐下来翻起了翰林院条律。
大约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一本薄薄的条律就翻完了,大致讲的就是翰林院的各个职位介绍,以及不许迟到早退,不许贪墨受贿,不许玩忽渎职
翰林院作为天子直属的衙门,不隶属于六部,翰林院掌院学士直接向皇帝负责,虽然品阶不高,但是能做到掌院学士的,无一不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掌院学士之下,就是两名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两名从五品的侍讲学士,正六品的侍读,侍讲,再往下就是修撰,编修
真正有品级的官员不多,而翰林院又担负着起草诏书,参政议政,编撰史实等职能,翰林院里的每个人,都有许多的工作要负责,若不是杨杉到来,国史馆里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清净,可以说,杨杉的到来,就像一头狼闯进了羊圈,大家都怕和他沾上一丁点的关系,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宁愿放弃手头上急需的工作,也要远离这个煞星。
“请问这位是杨修撰吗?”一个声音忽然在屋内响起。
杨杉抬起头,见到一张稚嫩的面孔,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正是此人发出的询问。
于是站起身,抱拳道:“我就是杨杉,请问大人是?”
“在下郑崇俭,字大章,山西平阳府吉州人,崇祯十七年的进士,目前在翰林院做庶吉士。”少年郎谦虚客气的回应道。
“哦,原来是年兄,你也是山西人,那必然认识卢贺卢景明咯?”
“这个大章久闻卢知府大名,但是却一直无缘相见,惭愧惭愧。”
“这个不打紧,等有时间我介绍你俩认识,我这位卢大哥为人很仗义的。”
郑崇俭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听院里的人说,这位状元公人缘极差,人人避之不及,没想到竟然和卢知府交好。
想想也就释然了,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那就先谢过杨修撰了。是这样的,刚才这屋里几位大人去周侍读家里了,然后周侍读就安排我来带杨修撰去藏书馆入职。”郑崇俭还担心杨杉没有听清楚,特意把语速放慢了一些。
“藏书馆?是翰林院的藏书馆吗?”没想到杨杉却异常兴奋,言语中流露出迫不及待的语气。
“对的,藏书馆也是由我们国史馆来负责,周侍读说,杨修撰这些时日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好藏书馆的书籍。”
郑崇俭多少也听过一些传闻,心中深深的为这位状元公感觉可惜,国史馆已经是翰林院里面的清水部门了,而藏书馆,简直是蒸馏水。
不仅水清,藏书馆更是平日里无人问津的地方,除了偶尔有去借阅书籍的人,可以说藏书馆一向是门可罗雀。
慢慢的,在藏书馆任职的人就会被大家边缘化,然后逐渐的被人遗忘。
前些年有个状元,也是因为某些事情上得罪了周侍读,被安排在藏书馆待了一年多,实在受不了清苦,就托了家里人找关系,上下打点,后来故意犯了一点小错误,被吏部降了半级外放河南做知县,那真的是不要太高兴,大张旗鼓的请翰林院的同僚们吃了两日的酒席。
可以说,只要是个人,就没有想去藏书馆做事的。
但杨杉不一样啊,他是带着前世的思维重生来的,要知道,前世明朝翰林院的藏书馆,是当时地球上最大最古老的图书馆,以藏书之巨量,种类之繁杂著称于世。
世界历史上最大的百科全书,中国历史典籍的旷世之作,古今图书集成——《永乐大典》就存放在翰林院藏书馆。
想到很快就能亲眼见到这套国宝,杨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的说:“走走,快带我去藏书馆。”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啊,别人听说要去藏书馆,都像死了亲人一样悲伤,为啥这位杨修撰如此另类,不仅不悲伤,还特别兴奋,嗯,没错,就是特别兴奋,你这个样子不会是受了刺激把脑子搞坏了吧?
故作潇洒,等无人之时再偷偷哭泣?
郑崇俭被杨杉的反应吓住了,这位状元,要不是脑子有问题,要不就是城府极深。
在杨杉的强烈要求下,郑崇俭只好赶紧在前面带路,杨杉甚至都没来得及收拾桌子,就小跑着出了房间。
不多时,房间门口陆陆续续的聚集了几个人,就是之前在桌子前奋笔疾书,见到杨杉就溜走了的那几人。
其中一名长相尖瘦,留着细缕胡须的男子向浓厚眉毛中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