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
走来一位虎背熊腰,高大雄壮的虬髯汉子,正是“南天大侠”路仲远。
小鱼儿见到路仲远,哈哈大笑起来道:“路大伯,你的伤势都好了?”
路仲远瞧见小鱼儿和花无缺,笑道:“我要是真的死在那个奸贼江玉郎手中,岂不是白白丧我一世英名?”
怜星从路仲远身上感受到一股磅礴而厚重的气势,她冷哼一声,竟没有直接出手。
路仲远侧头看了看怜星,缓缓对小鱼儿说道:“我听说当年你的父亲江枫有可能是死在十二星相的魔爪下,也有可能是死在移花宫的二位宫主手中。”
小鱼儿神色忽然变得悲伤,点了点头。
路仲远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截了当地问一问这位怜星宫主,她们究竟有没有动手杀你的父母双亲?!”
听到此话,小鱼儿目中突地迸出两道精光,精光一闪即逝,他摇头道:“不必问了。”
路仲远厉声叱道:“为什么?难道你害怕移花宫,不敢当面质问?无妨,有我在这里,管他什么邀月还是怜星,都绝对不敢放肆!”
哗!
此语方落,怜星已轻描淡写地隔空朝他劈开一掌。
掌劲无形,激荡风声,似天马行空,虽什么也看不见,但苏微云却感受到其中实实在在蕴藏的杀机!
路仲远一拳击出,如猛龙过江,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已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嘭。
在一声轻响中,怜星掌下劲力消弭于无形。
路仲远大喝道:“该我还你一掌!”
他沉腰聚气,凝势而动,似慢实快地拍出一掌,将浑厚的劲道全部向前推去。
那掌法与怜星所用的大相径庭,若说怜星乃是飞星摘月之掌,那么路仲远的便是高山大海之力!
苏微云瞳孔一缩,奇怪地自语道:“竟是须弥山掌......”
他脑海中似乎浮现出了什么十分惊奇的想法,但随即又摇摇头,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怜星应对这一掌的法子竟和花无缺是一模一样的,她展开流云般的衣袖,于空中飞快地拂舞三下,用出移花接玉的神技,便将劲力引到旁边去了。
轰!
路仲远的掌劲击在一株树上,使得树枝晃动,花叶飘落,树干竟硬生生地被砍入五寸,一副摇摇欲倾之势。
怜星神情凝重,慢慢说道:“路仲远,十六年前你败于魏无牙之手,于是归隐山水,不问世事。”
十六年前路仲远虽为一代大侠,但武功比起魏无牙尚有不如,此刻却居然可与怜星一争高下,由不得怜星不讶异。
路仲远豪爽的笑声响起:“我不怕告诉你个中缘由,那只不过是因为我得了燕南天传授的绝技,武功大进,答应他在他出山之前帮忙肃清武林。”
怜星道:“是燕南天......”
路仲远笑道:“怎么样?小鱼儿,有燕伯伯和路伯伯替你撑腰,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么?”
小鱼儿看了看花无缺,仍然闭口不言。
苏微云叹道:“小鱼儿早已猜到是邀月怜星二位移花宫主下的杀手,所以他不必多问。”
“唯一让他感到疑惑的事情其实是邀月怜星她们为什么非要花无缺来杀他,而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路仲远眉头紧皱,道:“此事的确大有蹊跷......”
小鱼儿苦笑道:“但我无论怎么问,她们也不可能说出原因的。”
他与花无缺互望一眼,神情全是苦涩。明明是惺惺相惜的两人却非要生死一战,这就是江湖人的悲哀。
苏微云道:“试想一想,移花宫杀掉小鱼儿的父母,又千方百计地让花无缺杀掉小鱼儿,究竟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怜星冷冷道:“这其中纵然真的有什么原因,亦是你不可置喙的。”
苏微云微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邀月宫主早就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怜星像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平日面若冰霜的她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晕红。
“邀月姐姐会对你将事情原委全都吐露?你不过是想凭空诈出我的话,你的伎俩太拙劣了。”
怜星一拂水袖,懒得再去理会苏微云,只是冷声对着花无缺道:“无缺,我们该走了,三月之后,不战不休!”
苏微云却认真地说道:“哈哈,怜星宫主只不过是担心我一语成谶,所以不敢听我讲话了,没关系,你赶快带着花无缺吧,走得越远越好!”
“日后江湖便会传闻,苏微云一语惊退移花宫主,哈哈哈哈哈,那实在太威风了!”
怜星霍然转身,目中带着冰冷杀机,盯着苏微云道:“你真要说?”
“我为什么不说?”
“你敢不敢走到我身前来说?!你若说错了,我立取你性命!”
路仲远、小鱼儿、还有苏樱齐齐望向苏微云。苏微云竟然面不改色,从从容容地往前走过五步,立在怜星身前。
在此距离下,怜星对苏微云出手,恐怕是路仲远根本来不及反应的。
苏微云就站在怜星对面,笑嘻嘻地问道:“说错了我就得死?那如果我说对了呢?”
“任你如何皆可。”
怜星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道:“但你若说错了,你就一定会死,一定!谁都救不了你!”
苏微云道:“好,那我开始说了。”
怜星冷笑。
她紧紧盯着他,水袖鼓风,衣衫拂动,两掌之间已凝聚起深厚的内劲,随时打算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