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丞相和一个太师走出开封府后, 见八王爷没有离开的意思, 包拯也没在意,于是对之前他判得罪名的人,该打就打,该关就关, 开封百姓们纷纷一边害怕的躲闪,一边又津津有味的指着受罚的人叨咕着什么。
狄春拉着狄青的胳膊,双目赤红道:“青弟,此事不该由你承担的,走,咱们去跟包大人说, 该发配的是我,不该是你啊!”
微微笑了一下, 狄青拍了拍狄春的手道:“大哥,这事儿, 你觉得包大人不知道么?其实大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 此事,也算是成全了我的心愿吧。”
“心愿?”狄春怔住,狄青点点头道:“是啊, 其实我早有参军的想法,可是一来放不下家里, 二来, 也因为害怕, 如今包大人帮我做了选择, 那我就如此走下去吧。”
秦无歌走上前,低声道:“此事也是我连累狄兄了,若不是我强与狄兄比武,事后又非要请你吃饭,也许,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庞煜连忙道:“阿秦,不是你的错,是我,要是我不拿钱出来——”
狄青摇摇头打断他道:“两位不要争了,我们兄弟跟丁定的仇与你们无关,所以也许,即使没有你们,我们与他之间也不会少得一场争斗,也许冥冥之中,我们注定也逃不过这一劫,现在已经很好了,有人给我们求情,我只是去参军而已。”
一席话说得秦无歌心里更加的难受,这让她十分想问问上天,整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八王艺一起走上前来,听见狄青的话,不由点头,八王爷道:“狄青,若你能如此想,那便是再好不过,军营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本王观你沉稳有度,以后定会有腾飞的一天。”
“谢王爷夸奖。”狄青先是朝八王爷拱拱手,又转向包拯,忽然跪下给他磕了几个头,包拯先是一愣,随即忙上前扶道:“壮士不可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狄青直起身,却没有起来,只是沉声道:“狄青多谢包大人的判决和成全。”十倍的工钱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们一家过上两年,加上又有那百两银子,至少够他大哥赡养到他们的母亲终老了。
至于大哥一家,狄青相信,他大哥一定是有本事养活的。
包拯叹口气道:“你明白本府的用意就好,本府稍后会向皇上进言,将你发配到西北,也好能让你在途中,见你母亲一面。”
一句话,终于使得这个沉稳拯重重的磕了个头,语声哽咽:“狄青,谢包大人。”
狄春也忙跪下磕头,话不成调:“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包拯又看了看一旁面色痛苦的秦无歌,叹气道:“王姑娘,你还是快回相府吧,莫要再任性了。”
秦无歌嘴唇动了半天,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是,民女明白。”又看向狄青道,“狄兄,多加保重。”
狄青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道:“秦姑娘,莫忘了你我的赌约。”
秦无歌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扯出一抹真正的笑意:“嗯,我会一直记得,狄兄也别让自己落魄到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才行啊。”
“这是当然。”狄青笑着点头,朝无歌拱了拱手,权做拜别。
庞煜在一旁插嘴道:“哎,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见证人啊!”说罢又玩笑似的拍了一下狄青道,“狄青,我等着有一天,你变成大将军,回来再把丁定那家伙揍一顿啊!唔,不过下一次呢,你还是不要亲自动手了!”
狄青哈哈笑道:“那就借小侯爷吉言了。”
一旁八王指着庞煜摇头:“安乐侯,你这又胡闹!”庞煜嘻嘻一笑,转头见无歌带着阿实已经跨出大堂的门槛,忙道:“阿秦,等我一下。”
秦无歌没理会他,但也没加快脚步,于是庞煜主仆很快赶了上来,庞煜看着秦无歌的脸色想说话,阿实和庞丰却都朝他摆手,庞煜只好摸了摸头,不再说话。
出了开封府的大门,果然看到王钦若和庞太师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旁停了四顶轿子,轿夫们面向的方向却是相反的。
见他们两个一起出来,王钦若笑眯眯的对庞太师道:“太师,你看他俩,一会儿都不愿意分开呢。”
庞太师不情不愿的唔了一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儿子,庞煜却并未害怕,而是走上前对他爹笑道:“爹,阿秦说,之前一直呆在府里闷得很呢,所以昨天才跑出了府,又怕回了府出不来,所以才不回去的,爹你能不能跟王相爷说一下,以后不要圈着阿秦,让她也出来透透气呀?”
听见这话的秦无歌蹙眉看向庞煜,心说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这些了?庞煜却是回头在庞太师和王钦若的视线死角处朝她笑了笑。
“哼,这话你跟我有什么用,你得跟正主说。”庞太师略微有点儿不爽,因为从儿子的称呼上,他发现,如果他儿子跟王钦若的孙女成了亲,那他就平白矮了一辈儿。
可是这也没办法,一来他年纪确实没有那老狐狸大,二来,他的子嗣来的晚,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王钦若摇头,随即笑眯眯的对庞煜道:“小侯爷所说,自然无不可,先前只是妤儿初到京城,她祖母知道她没什么朋友,又人生地不熟,怕她出门为难,这才拘她几日,如今她既然有了小侯爷这么个朋友,小侯爷要约她出去玩,自然没有不可以的。”
庞煜听他说到此处,先是一乐,后就听见王钦若叹息道:“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