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党项人提刀跳下马,用中原说对堡内喊道:“堡内胆小鬼听着,这是你们的斥侯。”
党项人此语一出,邢培盛脸色变了。三天前他派出五个斥侯,按照约定,在昨天夜里就应该回到堡中,可是昨夜只回来两个,看来没有回来的三个斥侯被党项人捉住了。他急步走到身旁的弩手小队旁,命令道:“准备腰张弩,射死这几个党项人。”
站在地上的党项人用脚猛踢拖在马后的三人,然后对着堡内众骂道:“有本事就出来,象男人一样和我们打仗。”说完,高举着长刀,对着地上的上人砍去。
阵阵惨叫,让堡内众军士热血狂涌。
李晖咬牙切齿道:“发射。”
十支弩箭发了嗡嗡声音,朝三个党项人飞去。弩的制造比弓箭复杂,成本高,所以西北诸族主要远程武器是弓箭,极少用弩,对弩箭防范意识也差。这几个党项人以为在箭程之外,堡内大林军就拿他们没有办法,根本没有想到堡内还配有步军弩。
步军弩是轻型弩,分为有臂张弩和腰张弩两种。顾名思义,腰张弩是一种需要使用腰力才能上好弩箭的小型弩,射程不如床弩,却超过臂张弩。
弩箭呼啸着射过来时,三个党项人完全没有时间做出躲避动作,被弩箭轻易刺穿身体,强劲冲力让中箭党项人从马上飞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堡内颁州军发出了震天欢呼声,数名胆大军士拿着绳索从寨墙上飞快滑到堡外。这几名军士刚刚靠近躺在地上的颁州军斥侯,数十名党项骑兵快速地向他们冲过来,堡内军士们见状焦急大喊:“党项骑兵来了,快点回来。”
救人军士们用刀砍断绳索,背着伤重斥侯往回跑。党项骑兵如风般来到了他们面前,经过短暂搏斗,出堡的几名勇敢军士全部倒在地上,无一幸免。
李晖大叫:“放弩箭,快放弩箭。”
党项骑手砍杀成功后,迅速朝远处跑去,灰尘散尽之后,只留下被砍得血肉模糊地几具颁州军军士的尸体。
李晖严历制止了激愤军士们开堡迎战的请求,军士们眼巴巴看着战死兄弟们静静躺在堡外,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军士们才趁黑夜,悄悄滑出乔家堡,把勇士们的尸体运回堡中。
有了用弩箭射杀党项人的经验,观察判官邢培盛连夜把颁州军中的臂张弩、腰张弩和床弩集中起来,集中布置在乔家堡寨墙正面。
第二天清晨,邢培盛正在堡下喝粥,亲卫气喘吁吁地从堡上跑了下来,大声喊道:“他们来了。”
邢培盛把碗一丢,提着腰刀,跑上寨墙。
东面开阔地传来隆隆马蹄声,满天灰尘慢慢腾起,邢培盛狠狠地道:“goude,还真准时。”话音未落,人数约在四五百人的骑兵队,带着太阳的闪光,直奔乔家堡而来。
邢培盛眼中拥出复仇渴望,沉着、清晰而又有些凶狠地下命令:“腰张弩准备。”
整个颁州军有一百多张腰张弩,平时分散在各队,从没有集中使用,昨天弩箭成功杀敌给了邢培盛灵感,他要利用弩箭可以延时发射的特点,让党项人付出代价。
党项人显然并没有吸取昨天教训,纵马狂奔,来到堡外后才停下,与乔家堡寨墙保持一箭距离。当他们第二次来到乔家堡寨墙正面,邢培盛大喊一声:“放箭。”
一百多支弩箭,发出呼啸声,向党项骑兵扑去。
大多数党项骑兵在出发之前,以为这次任务和平常一样,仅仅是在堡外表演一番骑术就收工回营,他们没有想到死亡在纵情狂奔的时候,呼啸袭来。
“噗、噗”的弩箭穿透身体的声音。“啊、啊”的惨叫声音,战马嘶哑的叫声,堡内颁州军士狂吼声,响彻云霄。
邢培盛发出了第二道命令:“床弩发射。”
床弩主要用于步军防守固定阵地,五只粗大弩箭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向逃窜的党项骑兵追去,五只弩箭有四支落空了。党项骑兵是在高速运动中,要射中他们着实不易。但是,众多党项骑手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一名党项骑手后背被粗大弩箭击中,弩箭狂暴冲击力把这名倒霉的骑手穿了一个透心凉,弩箭余势带着已经死亡的骑手在空中飞行了很远,才落到地上。
剩下的三百多党项骑兵被突然袭来的两轮弩箭打懵了,逃得远远的,然后停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堡外挣扎shen yin的倒地骑手。
正在此时,西南方面又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灰尘四起。
“腰张弩准备。”邢培盛双眼满是杀气,几声大喊,让他声音有些嘶哑。
弩和弓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弩上弦后能够延时发射,能做到发射的突然性和集中性,而弓做不到这一点。邢培盛紧盯灰尘处,等着又一支不怕死的党项骑兵进入弩箭射程。他手半举,时刻准备下达发射命令。
弩箭突袭成功后,不少军士兴奋得跳了起来。李晖没有任何表情,和邢培盛一样,紧盯快速过来的骑兵队伍。
一面黑色军旗最先透过重重灰尘露了出来,一只大大的黑雕迎风飘扬,这支骑兵队伍并没有朝着乔家堡冲过来,而是全速向党项骑兵冲去。
邢培盛有些失望地看着没有靠近的骑兵队伍,手举在半空中不肯放下。李晖见到这面旗帜,愣了一下,这面旗帜和党项旗帜很象,但是,党项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