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朗对方漫漫不熟悉,当然说不上喜欢,但讨厌不起来。
方漫漫是难得的人才,是好人家的姑娘,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被糟蹋。
是的,就她这副祸水模样,假如自己不抱回来,自个混账爹一准给收去了。
看着中了mí_yào,一时半会醒不来的姑娘,段朗手足无措,不晓得怎么办。
原本他已经洗漱好,打算休息了。
平日里他休息没这么早,可今天他生日,不一样。
老爷子在前院客厅办了酒席,请了一帮酒肉朋友,都是黑道上混的人。段朗不想去应酬。
再说了,今天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段朗每回,都是早早睡下,躺在床上,思念母亲。
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也没遗物。
母亲娘家人,虽然也有钱有势,却远在天边,从来都没来往。
段朗对母亲的思念,完全凭想象。
看着方漫漫纯洁无暇的睡颜,段朗想,母亲年轻的时候,大抵也是如此模样吧。
不然,怎么会被眼光很挑的爸爸,死皮赖脸地给娶了回来。
在她去世后,还为她,守身如玉了好多年。
只是,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
死人,也无法和活人争。
段朗其实打小挺佩服父亲,从来没觉得他是一个坏人。
可长大懂事后,尤其是近些年,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尤其是苏荷出现以后。
苏荷被段天豪带回来的时候,才十五岁,现在也不过十八岁。
只比段朗大一岁,段朗却要喊她小妈。
当然,段朗从来没有喊过。
也是因为苏荷,他对女孩子厌恶至极。
熄了灯,段朗合衣在窗前的榻榻米上躺下。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他又想起了母亲,几乎彻夜未眠。
方漫漫醒来时,只感觉头痛欲裂,眼皮子很沉,压根睁不开眼睛。
回想起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不晓得身在何处,遭遇了什么,她也不敢睁开眼睛。
方漫漫稳了稳神,在心里召唤小圆子。
三个精灵都没有反应。
她悄mī_mī地动了动手,摸了摸自己,发现衣服都还在,而且还是出门穿的,心下稍微松口气。
不晓得它们是遇到了危险还是乾坤袋不见了,顾不得许多,方漫漫刷地睁开了眼。
光线很亮,她眯了眯眼,很久才适应。
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方漫漫忍住头晕,撑着坐了起来。
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得和她家客厅差不多,家具随便一件都是古董。
西面的墙,一整排的书架,摆满了书籍。
方漫漫甚至还在床前的书桌上,看到了高二课本和物理卷子。
卷子署名段朗,只有40分。
这卷子方漫漫莫名眼熟。
想了想,周五午休时夏季拿了两张试卷,和她比赛看谁会得多,就是这个。
看这架势,方漫漫想象不出,这劫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请自己来给他家孩子,补习物理的?
这当然不能够。方漫漫也觉得自己这想法够天真。
掀开被子,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连鞋都没有脱。
怪不得总感觉躺着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