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似乎注意到了他目光,两颊顿时染上两抹微红,嗔道:“你可还记得,你与我说过的那个神话,说什么人可以在天上飞,车子可以自己跑动,上楼无需梯子,还有许许多多奇异之事。”
张墨翎听了,想了想,心中顿时了然,这是他那几天发烧,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就把另一个世界里的各种事情,乱七八糟地讲了出来。
上到飞机火箭,下到汽车潜艇,只要他能想到的,全部胡说一通,甚至到最后,还说了他即将离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林青过去玩玩之类的话语
而且,这些话,他从来没对旁人说过,这么看来,眼前的女子就是林青无疑了,但是
张墨翎扭头看着林青,面色思索,好一会儿,他依然困惑不解,还是不相信地说道:“你,真的是林青?”
林青丹唇微抿,无奈道:“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张墨翎的脑子里,始终都是林青那副脏兮兮的小奴模样,如今突然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坐在面前,短短的片刻功夫,他实在有些缓不过来。
“我也没说我是男子啊。”林青眼角含笑。
张墨翎微微一愣,转眼,便心想也是,她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一个男孩,只是,她如今的模样和以前相比,实在是犹如天壤之别,而且,当真是倾国倾城
他心里不停思索着,便没有说话,而林青见他一言不发,便静静地看着他,同样沉默不语。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房间里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静,气氛不觉间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张墨翎看着林青的脸庞,渐渐的,突然感到一阵尴尬,心中一紧张,便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青面色一乐,笑道:“你不许我在这里吗?”
“不不是。”张墨翎越说越紧张,说着就不由得想坐起身。
林青急忙按住他,严肃道:“张大夫说了,你现在不可乱动。”
“张大夫?哪个张大夫?”张墨翎不由得问道。
“就是坐在门口的那位老伯啊。”林青帮他理了理枕头,说道。
张墨翎听了,心想原来他也姓张,随即又想到林青,眉头一皱,便问道:“你的病好了吗?”
林青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有这么快。”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墨翎立即问道。
林青看着他,心头一暖,柔声道:“放心吧,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张大夫的医术高明得很。”
“那就好。”张墨翎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倒是你。”话音未落,林青又道,“张大夫说你失血过多,又因为体质虚浮,内脏受损,所以此番元气大伤,须得静养,万不得随意活动,更不可动气。”
听她这么一说,张墨翎这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几乎绑满了绷带,就像一个木乃伊一般缠得密不透风。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却发现根本难以动弹,便苦笑着说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想动也动不了啊。”
林青俏皮一笑,说道:“这才好。”。
张墨翎见到她这副语笑嫣然的模样,心神竟不由得为之一荡,这时,房间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那日的妙龄女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轻声慢步地走了进来。
林青见了,便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碗,说道:“多谢你了,悟明姐。”
悟明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随即把门关好。
张墨翎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叫悟明的?”
林青坐下身子,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了吹,说道:“你可知,你已昏迷三天了吗,这三天里,每日都是她照顾你,我又无事可做,便只好陪她打理药材,自然就熟知了。”
说着又吹了吹,然后伸出汤匙,柔声说道:“张口。”
张墨翎暗道原来如此,随即就张开嘴巴,将一整勺药一口喝了下去,却没想到刚入口,顿时就眉头紧皱,说道:“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继续。”林青说着,又把舀满了药的汤匙送到他嘴边。
张墨翎闻着苦味,下意识地把嘴紧闭,但林青不由分说,严肃道:“张口!”
张墨翎听了,顿时满脸无奈,只得极不情愿地咽了下去,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将整碗药喝完。
而此时的林青,眉宇间突然露出了一丝疲倦之色。
张墨翎见了,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无妨。”林青把碗放到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没有睡好吗?”张墨翎问道。
林青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碗,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说完,就缓缓走了出去
张墨翎看着她的背影,闻到房间内残留的余香,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
大堂。
张大夫依然像往常那般,摇着蒲扇,坐在椅上轻轻摇曳,对着街道闭目养神,只是今天,日照当空,惠风和畅,人来人往
林青来到柜台,将碗放到正在俯首写字的悟明面前,神色突然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药,有用吗?”
悟明抬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然后换了一张纸,在上面写道:你与他说了吗。
“没有。”林青语气沉重,“这让我怎忍心开口。”
悟明听了,又写道:说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