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美好的光景,总是过得很快。
张墨翎在吃过早饭后,便得到了小顺子从王宫带来的诏命,皇帝令他即刻前往禁军大营,不得有半刻耽误。
张墨翎心下立即了然,其实他在前日收到封赏诏书时,就以为祖昌会让他前往军中,却没想到是在今日才对他下了命令,这也是让他感到了一点小意外。
不过,既然皇帝都已经发出了诏令,却也没有功夫想太多,于是立即穿上铠甲,挂上佩剑,带着书印腰牌等物,对简生吩咐了几句后,就跟随着一名与小顺子同来的甲士,前往禁军大营。
不过,在出发前,他向小顺子询问了,能否求见祖昌,向祖昌请求一件事。
但小顺子只说祖昌日理万机,没有功夫接见,他听了,也只好作罢,便让小顺子代为转告,希望能得到祖昌应允,将高强带入军中,作为他的亲兵。
小顺子闻言,自然是应了下来,而且在张墨翎即将离去之时,还嘱咐他务必小心谨慎,护好自己的性命。
张墨翎听了,自然是连道感谢,寒暄了几句之后,就不再逗留,纵身上马,往军营去了…
临天城中,除去宫中的侍卫,以及守城的将士以外,共有十万常驻禁军,分为东、西两营,两营各五万人马,分别在临天城东与城西,且两营分别设左右都尉,总领大军。
两名都尉都受皇帝直接管辖,除了皇帝本人的虎符或军令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调动禁军人马,否则,就是谋反的死罪。
而张墨翎此时前往的,就是西大营。
西大营位于临天城以西一百里左右,所处的地方,有一处连绵的小山,与临天城北面的山脉相连。
不过,这西面的连绵小山之间,却有三处缺口。
其中两处较窄的,建了两座城池,扼守着要道,因为是临天城往西的必经之路,所以日渐繁华,逐渐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城。
而西大营,就位于小山最北处的那道缺口,也是最大的一处缺口,也正因如此,才把五万兵马的西大营放在此处,拱卫京师…
西大营的主将,便是左都尉广夫。
这个广夫,张墨翎倒还从未听说过,他这两天不是被祖昌召见,就是与迟渐君他们一起吃喝玩乐,还没有去仔细了解过禁军的情况,既不知上级是谁,也不知他将要统领的,是怎样的一部人马。
不过想一想,也不必太过刻意地去了解,一个国家的禁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是纪律性还是军士的素养,应该都不用担心。
况且,军中向来崇尚勇武,在那些士卒之间,出身什么的,都不是太过重要,至于其他的那些校尉、将领,会对他是怎样的态度,却不是他能决定的,而他,也无心去想…
就这样,一路之间,边思索着,边缓缓地骑着马儿,直到出城之后,他看到那名甲士催马加快速度,才开始挥起马鞭,纵马驰骋起来…
一路上虽说人来人往,但他们刻意往北部移了一段距离,避开了人群涌动的路线,而且路上的行人见到飞奔的两骑,纷纷唯恐避之而不及。
所以,他们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但即便如此,还是在赶了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后,才看到了西大营的营盘…
张墨翎看着山脚下顺着河流连绵数十里的禁军大营,不禁有了一种熟悉亲切之感,说起来,他已有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过军营的模样了。
现在想起来,倒是在军营里的日子,才是他最无忧的时候…
正思绪翻飞之时,他们与军营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来到了军营门口,下马之后,他就被带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大帐之中,张墨翎终于见到了一身甲胄的西营主将——广夫。
看着广夫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模样,只怕最少都有六十岁了。
张墨翎行了军礼之后,便递上了任命文书。
广夫看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亲卫带领张墨翎前往交接,然后,就又开始看起了一旁挂着的列国地图,一动不动。
张墨翎见了,也不多言,道了一声告退后,就前往了自己的营部…
他的上级都统,名为尤展,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而祖昌安排给张墨翎的,是一支骑兵。
带领这一营骑兵,倒也没有像他之前想的那般不易,精锐,确实有精锐的模样。
无论是这些士卒的风貌,战斗能力,还是装备,又或是执行能力,都让张墨翎赞叹不已。
而且,这些骑兵并没有因为他是新上任的原因,对他阴奉阳违,反而是对他唯命是从,像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一般。
种种事情下来,倒让他有了一种捡了便宜的感觉。
而且,禁军的军令旗语,与东平国大同小异,张墨翎没有经过训练,在熟悉了几遍后,便已经能够烂熟于心。
虽说他只是初来乍到,但在每每训练之时,已经能与身后的骑兵融为一体,就像是将军手中的剑一般,令指挥之人称心应手…
在训练的同时,张墨翎发现,广夫看起来虽然已是垂垂老矣,但是练起兵来,可是毫不含糊,不仅训练严厉,而且军纪严明。
张墨翎来的第二天,就亲眼看见一个违抗军令的士卒被推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使得他不自主地感到了脖子上有了一抹凉嗖嗖的感觉,因此更加不敢懈怠。
而且这广夫在校场之上,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好似在战场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