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将军,果真是我辰国的柱梁啊。”祖昌慨然赞道,但双眼的目光,却渐渐变得阴冷起来。
“陛下圣明!”雍名听到祖昌夸赞伏将军,喜色更盛,“有伏将军在,我大辰必有安宁!”
“雍都统所言极是,伏将军是世所罕见的名将,有他在,朕才可安居宫中,高枕无忧。”祖昌夸赞着,却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只是背对着雍名,所以雍名并未看到。
以至于雍名听到这番话,更加喜不自胜,只是刚想附和两句,祖昌就又说道:“雍都统,朕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朕此番调你来,所为何事。”
雍名闻言,面露思索,眨眼间,便说道:“陛下定是为了祖兴之事。”
“没错。”祖昌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点,“祖兴与临州州牧唐公则,一直不清不楚,朕觉得,祖兴此番前去临川郡,大有可能去找唐公则。”
辰国在每一州设州牧,总揽所在州的政务,不过没有军权,且每年都要进京述职。
雍名听了这番话后,随即问道:“这就是陛下担忧临州州兵的原因吗?”
“不仅如此。”祖昌的语气突然寒了下来,“朕更担心的是,朝中可能有祖兴的内应,到时候,一个在外举兵,另一头在朝中兴风作浪,我大辰可就危险了。”
“此事当真?”雍名顿时满脸凝重。
“朕还会骗你不成?”祖昌说着,神色突然恢复如常,紧接着缓缓转过身子,看向雍名,“所以,朕才找来了雍都统你。”
雍名闻言,却是听不明白,于是疑惑道:“陛下,此话怎讲?”
话音未落,祖昌憔悴的脸上突然变得神色凝重,同时说道:“大辰将士数十万,可真正能让朕信任且放心的,唯有伏将军与雍都统你啊。”
“最近,朕一直在观阅各地近些年来的战报,只有雍都统的战绩让朕印象最为深刻。雍都统逢战必胜,胡人都称你为‘索命将军’,所到之处,胡人无不闻风丧胆。”
说着,脸上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且朕一直听闻,雍都统赤胆忠心,为君为国,为武州军民所称道。所以,朕在得知临州可能会有战事时,首先就想到了雍都统,也唯有雍都统,才能担此平叛大任啊。”
“陛下…”雍名的神色随着祖昌的话语,越来越感动,到最后,在恭敬地呼出一声后,就不知说什么好了…
祖昌见了,微微顿了顿后,继续道:“雍将军,世人都道伏将军为绝世名将,但在朕眼里,雍都统并不比伏将军差多少,只是,一直缺少单独领兵的机会而已。”
“卑职不敢与伏将军相提并论。”说到伏将军,雍名却是立即神色恭敬,言语谦虚起来。
“都统不必妄自菲薄。”祖昌目光微微变了变,伸手拍了拍雍名的肩膀,“若是临州起了战事,三路边军不可乱动,到时候,只有让雍都统带领禁军,前往平叛。”
雍名闻言,目光顿时一亮,当即说道:“卑职定不负陛下重托!”
祖昌点点头,又道:“雍将军,今天的这番话,朕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希望,你能明白朕的一片心意。”说着,在深深地看了一眼雍名后,又转身看向了地图。
雍名听了这番话,原本神色疑惑,不明白祖昌在说什么,但很快,突然面露恍然之色,当即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卑职多谢陛下厚爱,卑职保证,定不会有另外一人知晓。”
祖昌听了,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有关军阵的详细情况。
雍名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在地图上指点,耐心而恭敬地回答着…
……
五日后。
就在整个辰国与往常一样,紧张而安宁地运转时,临州州牧唐公则,突然向天下发布讨伐祖昌的檄文。
檄文以祖兴的名义,细数祖昌的二十道罪状,把祖昌骂得里外不是人,与祖昌当初宣判祖兴谋反的诏书,不分上下。
发出檄文同时,又以祖昌包庇张墨翎,与天下世族为敌的名义,打着“清君侧,还权于世族”的旗号,在与临川郡东部接壤的泰郡起兵十万,对外号称五十万,在临州掀起义旗。
一时间,天下震动,而平静已久的辰国,更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的中部的临州…
祖昌看到讨贼檄文,得知临州起兵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了…
此时,正在朝堂还未散去。
祖昌看到檄文的内容时,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在朝堂之上,任命雍名为讨逆将军,授其虎符,统领平叛大军,又命令朝廷各部门,全力配合此次平叛之战,。
紧接着向天下颁布诏书,将临州叛乱有关的人等全部定为叛逆,并且令廷尉府即刻前往出宫,前往收押在临天城中与叛军有关的所有家属、人员。
与此同时,还从皇宫近卫当中,特地抽调出一个百人队,由连城率领,携天子诏,带天子信物,前往那些与唐公则、祖兴来往密切的世家贵族家中,将其秘密收押审讯…
除此之外,又传八百里加急密令,让南部边军与东部边军加强防卫,谨防洛国、岚国趁势入侵,并传军令,命与临州相邻的各州州牧,做好本州防务,若是丢了州郡,军法处置…
顷刻之间,辰国这个国家机器便轰隆隆地运转起来,信使络绎不绝地从临天城内飞奔而出。
粮草,军械,民夫……这些后勤补给或事项,因为早已由宗惠准备好的缘故,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