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当即说道:“涂兄不必自谦,以涂兄的文采,入那太学还不是易如反掌。”
“是啊,切莫妄自菲薄。”
“日后要是入朝为官,我等还要靠涂兄帮衬帮衬。”
“正是,正是……”
……
张墨翎听了他们一阵乱吹,心中顿感无语,本想着是学一次古人,附庸风雅一番,听他们吟诗作赋,或者加入进去,却没想到竟是在这里互相吹捧,真是索然无趣。
心里想着,他就转过身,看着其他人群集聚的地方,走了过去
好一会儿,张墨翎才发现,原来这小桥流水,才是最有趣的,再配上这嫩草鲜花,一时竟让人流连忘返,而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是聊些琐事,就是互相吹牛,又或者谈些闺中秘事,让人顿感无味。
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微汗,看着前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群,心想估计和前面也差不多,又觉得走着有些发热与疲累,就靠近河流,席地盘坐了下去,看着流淌的河水,渐渐出神。
悟明见了,也随着他,跪坐在地,怔怔地看着河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此句甚好!”
良久,突然一声喊叫将张墨翎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他旁边,正有十几人围坐着,一个个身着细缎儒服,膝下垫着坐席,旁边放着饮酒的杯器。
其中一个满面潮红,神色激动,正是刚刚那个惊呼之人。只见他把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又说道:“如此好句,只怕是要流传千古。”
他面前一个白净秀气的人笑道:“哪里哪里,高阳兄谬赞了。”
高阳听了,立即回道:“弘文兄过谦了,此句比之邹夫子的金言美句,也是不遑多让啊。”
……
张墨翎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无奈地摇摇头,这群人,吹牛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
“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如此才疏学浅之辈,竟敢妄比于邹夫子,当真是笑死人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墨翎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衫不整,肤色蜡黄,面容消瘦的男子,正跪坐在这群人之外,大笑不止。
“荀渊,谁让你来的!”肤色白净的弘文脸色一沉,好像一个红着脸的女子。
此刻似乎有点喝醉的高阳也开口道:“不必与他多言,一个洛国之人,竟敢在辰国之地放肆,将他赶走便是!”说着就要起身打荀渊。
张墨翎见了,不禁暗笑,这人真会说实话,接着心念一动,说道:“我倒是觉得,他说得不错。”
高阳闻言,停住身形,与其他人一起看向他。
悟明微微一愣,同样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高阳看着不远处中年模样的张墨翎,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又是何人,莫非也是洛国之人。”
张墨翎笑了笑,说道:“在下永城张“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张飞,字翼德。”
时下取名已有字的出现,不过却不多见。
“张飞?”高阳目露疑惑,转头问向弘文,“你可认识此人?”
弘文看着张墨翎,摇摇头,“未曾见过。”
高阳闻言,面露沉思,永城之中有才名的他都认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张飞,而且看他的容貌衣着,像是常年在外劳作的穷苦之人,哪里会懂什么诗赋。
想到这,高阳便一副了然的神情,刚欲说话,眼角余光突然见到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
他顿时目光一亮,心思急转,眨眼间,说道:“你们二人说我等才疏学浅,我看,你们才是不通文墨之辈,不懂得辞赋,却在此大放厥词。”
荀渊冷哼一声,嘲讽道:“识得几个字,编得几个句子,便是能诗善赋了吗?”
高阳面露嘲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荀渊说道:“荀渊,你平日里不是总说我等没有真才实学,只会攀云附会,沽名钓誉吗。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挥手示意周围的人,“你要是能当着在座众多有学之士的面,作诗一首,我便请家父举荐你入纳贤馆,若是不能,你才是真正的哗众取宠,沽名钓誉之辈。”
接着又话锋一转,对着张墨翎,道:“还有你,籍籍无名之辈,竟敢在我们面前胡言乱语,你算什么东西!”
荀渊闻言,嗤笑一声,面露不屑,道:“作诗算什么真才实学,我又何需你父亲举荐,不日我便考入太学。”
“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所有人哄的一声大笑起来。
这时,周围闲逛的行人见到这里好像起了冲突,也时不时地有人围了过来。
弘文脸上白里透红,强憋着笑意,说道:“荀渊,莫非你以为你是皇室宗亲不成,太学是你想入便入的吗?”
荀渊听到这么多人的嘲笑声,面色涨红,咬牙说道:“周弘文,你除了每日饮酒作乐,还会什么!”
周弘文终于憋不住,大笑道:“难不成像你一样,成天做白日梦吗?哈哈哈哈……”
“这有什么难的。”张墨翎听了高阳的话,心中顿感不快,等到他们笑得差不多时,高声说道。
围坐的人听了,渐渐止住笑意,高阳面露不屑,道:“莫非你也要考入太学吗?”
张墨翎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不就是作诗吗,这么简单的事谁不会。”
高阳闻言,顿时嘲笑不已,道:“你认得字吗,还轻言作诗,可别像条小狗一样,只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