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祖昌的神色不禁为之一寒,“这些蛮夷,朕没有去找他们,他们竟然还敢来惹朕!”
说着,声音突然加大了几分,“告诉伏漠尘,他最近是不是让这些胡人过得太舒服了,竟然让他们都开始蹦跶了起来,让他敲打敲打那些胡人,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朕不允许有一丝纰漏发生!”
“遵命!”…
唐公则、祖兴、洛国、还有那几位叔叔,早晚,都是朕的囊中之物…祖昌写着,目光越发阴寒了起来…
……
而就在祖昌接到捷报的同时,雍名也接到了最新的军报,叛军从清阳郡发兵五万,从泰郡发兵五万,从东平郡以西发兵一万,共计十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丹城而来…
而且听说,还是祖兴亲自领兵…
“将军!此番叛军来势汹汹,必定是来与我军决战,我军此时加上丹城守军,也还不到五万人马,如何抵挡……”
“将军!我军刚经过一场大战,人困马乏,还未恢复过来,万不可硬挡啊,还是赶紧想陛下请求援兵为好……”
“将军,那叛军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来多少属下便杀多少,何须援军……”
“将军,属下愿为先锋,前去阻击敌军!……”
……
整个大帐之内,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
雍名在刚接到军报时,就立即召开了军议,果然如他所料没错,那些将官在得知叛军竟然有十一万大军的时候,个个惊骇非常…
其实,别说是这些将官了,就是他自己,心中都有了点紧张,他之前因为只预估叛军最多不过十万之众,所以才向祖昌立下军令,只需五万部众,就可平定叛乱。
然而万万没想到,此前在歼灭俘虏了将近七万叛军后,祖兴竟然还能集结出十一万的部众,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莫非他们已经不顾这两郡百姓的生死存活了吗。
如此大肆征兵,田地又有谁来耕种,每家每户又如何养家糊口,就算他们起兵反叛,可也是辰国之人,难道就这么不顾辰国百姓,还有这些州郡的发展?…
雍名心中越想越远,到最后,竟隐隐有了点愤怒,这祖兴,当真不是东西!…
而就在他们或在争论,或在沉思之时,张墨翎在想了想后,当即说道:“诸位为何如此惊慌!依我看来,那叛军不出五日,就必定会不攻自破!”
话音未落,大帐中的争吵声便渐渐停了下来,雍名也不禁抽回思绪,看向张墨翎,同时问道:“建威校尉有何想法?”
张墨翎听了,随即对雍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继续说道:“启禀将军,属下以为,叛军不过只有两郡之地,再加上东平郡半部,充其量不过两个半郡的地盘。”
“而这仅仅两郡半的地方,却要供养数量如此之大的叛军,哪里有这么多的粮草军需。且不说之前叛军就已经围困丹城多日,已经空耗了数不尽的粮秣,而且其中还有些已被我军缴获。”
“而此番叛军又集结十一万兵马,分明就是釜底抽薪,只怕此时,清阳郡与泰郡百姓的口粮都已不剩。”
“再者说,诸位都已与叛军交战过,那些叛军是何战力,想必诸位心中都很清楚。”
“如此一来,叛军战力低下,粮草不济,就算我军不与其交战,只需固守城池,等叛军粮草耗尽,必定会军心涣散,不攻自破!”
“而诸位,又有何担忧?”
说完,满帐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其实这些,他们在前两日的军议之时,就已经探讨过这个计划,并且就是按照这个计划在执行着,不然也不会待在丹城这,就地驻扎了下来。
只是,因为乍听到叛军有十一万之众,所以人人在吃惊之余,都将这些事情暂时忘了下来。
而此刻在听到张墨翎如此说了以后,一个个便连连点头,纷纷赞同…
雍名听了,却没有张墨翎那么乐观,张墨翎所说的,他心中又何曾不知,只是除此之外,他最担忧的是叛军的数量确实太过于庞大。
蚂蚁多了,还可咬死大象,更何况这是整整十一万人,就算是跪在地上送给他门这四万多人砍,也要杀上个几天几夜。
更何况,到时要是那些叛军在威逼之下,没有了退路,拼死作战,昼夜不停地攻城,他们这些人马,又如何禁得起消耗。
可是,他已经向祖昌立下了军令状,此时要是请求援军,只怕以祖昌的性格,他也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又不禁想到那些已经死在祖昌手中不计其数之人,浑身上下,都不禁感受到了一层凉意,于是在再三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就按照自己先前所想,先固守,以逸待劳,静待战机。
不过,却不能再在城外。临川郡无险可守,要是那十一万大军合围,就是他们再怎么死战,只怕也男难逃生天。
所以,就按张墨翎所说的,先退回城中,暂避锋芒,以城池为依托,抵御叛军…
于是,在决定下来后,雍名便立即半夏军令,命全军进入城中,同时派人前往丹城方圆百里的林子,放火焚烧,并且征调民夫,时刻不停地加高加固城墙,城外也在开挖壕沟,放置铁蒺藜等守城之物…
但是丹城毕竟只是一座郡城,且不是什么紧要关隘,所以城墙常年失修,虽说不至于破败不堪,却也是给人一种不够稳重之感。
但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其它的,只能等叛军到来后,再临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