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过了一会儿,张墨翎问道。
“奴婢叫念晴。”宫女低着头,怯生生说道。
张墨翎点点头,道:“进来吧。”说着,便走进了屋子。
此时的大堂,角落处堆满了方才尹和派人搬进来的东西,比之刚来时的空旷,显得拥挤了许多。
张墨翎清点了一下,都是些吃穿之物,还有些日常生活的用品,除了他怀里的黄金,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先搬进去吧,他看着这么多东西,撸起袖子,神色无奈,不过好在力气大,虽说要多跑几趟,但也不至于太累。
这时,随着他脚步进来的念晴见了,便匆匆赶过来,抱起一袋谷子就往里屋走。
张墨翎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立即说道:“不用不用,我来就行了,你去歇着吧。”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念晴小声说道。也不管他怎么劝,只顾着闷头做事。
张墨翎见劝不住,也就作罢了。期间悟明听到声响,走出来看了一眼。
念晴刚见了,开口便是一句夫人,张墨翎顿时尴尬不已,急忙向她解释,她这才改口称小姐
张墨翎向悟明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她随即也开始帮起忙来。很快,三人便将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将所有东西放在了后院一间空闲的房间中。
干完这一切,悟明便去厨房中做午饭,念晴见了,赶忙抢着去帮这帮那,张墨翎心中满是无奈,便随她去了…
而后整整一天,张墨翎都待在院落里无所事事,本想出去走走,见识一下东平国的风土人情,但是又想着人生地不熟,便作罢了。然后就拿了张坐席,铺在院子上,盘腿而坐,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而刚来的念晴,一直在屋子里打扫来打扫去,一刻不停,似乎总能找到事情做。
张墨翎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便说让她休息一会儿,不会怪罪她。
念晴听了,才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来到他身边,侍立在旁。
张墨翎见了,无奈地摇摇头,让她休息,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这还不是一样累吗。
算了,他嘴角撇了撇,随她吧,可能她在王宫里习惯了。
这样想着,张墨翎也不再去管她,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暖日当空,微风徐徐,墙外偶尔的行人说说笑笑,也不知在谈论着什么。墙内的两人,一个坐着,歪头斜脑,一个站着,低头不语,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犹如两座雕塑一般,除了微微飘动的衣物和丝丝头发,再无半点生气
日渐西沉,张墨翎挪了挪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实在无聊得紧了,便问道:“你知道祖…王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念晴立即回道:“奴婢不敢乱说。”
“不要紧。”张墨翎一副刚睡醒的语气,“这里就我们两个,我也不会告诉他。”
念晴想了想,低声道:“王…王上,才貌双全,器宇轩昂,彬彬有礼,礼贤下士,温文儒雅……”
“行了。”张墨翎打断她的话,不禁失笑,“这世界上的好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完了。”
“奴婢都是实话实说。”念晴慌忙说道。
张墨翎目光里满是无奈,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便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奴婢十二岁便入了宫。”
“那你今年多少岁?”张墨翎下意识问道。
“奴婢今年十六。”念晴的语气似乎有点羞怯。
那不是跟我同年?张墨翎心道,不对,是同岁,这和她还不知道隔了几千年呢,竟然扯到了同年。
想到这,他不禁嗤笑一声,暗骂自己傻了。
念晴听见他的笑声,不禁问道:“老爷笑什么?”
“笑什么?”张墨翎看着斑驳的院墙,渐渐出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笑什么。”
“老爷是在笑奴婢吗?”念晴说着,声音又有些担忧起来。
“没有。”张墨翎拉回思绪,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蓝天,注意到一朵好似和他一样卧着的云彩,哑然失笑,说道:“我在笑自己,笑这莫名其妙的生活,怎么会让人这么的难受。”
“笑自己,为什么?难受,又为什么要笑?”念晴疑惑道。
张墨翎长出一口气,面露无奈,顿了顿,说道:“生活嘛,不就是苦中作乐,不笑,难道还要哭吗?”
“可……”念晴依然不明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对了。”张墨翎看着天上有一朵云仿佛在对着人点头哈腰,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知道尹和吗?”
“老爷说的可是今天来的尹公公?”
“对,就是他。”张墨翎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太监,难怪他的声音这么怪异。
念晴听了,便说道:“尹公公是王宫内的黄门令,深得王上宠信,连国中大臣都要让他三分。”
宦官乱政?张墨翎脑海里下意识地涌现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是又觉得以祖兴的样子,应该不像是那种昏庸无道的君主。
想到这,他便问道:“东平国和其他州郡相比,怎么样?”
念晴顿了顿,回道:“原本没有差别,但是三年前王上被封到东平郡后,东平郡的百姓都说王上圣明。”
张墨翎听了,不禁笑了笑,我还说了皇帝圣明呢,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明天被召见的场景,也不知会有什么事情,然后又思索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