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际刚亮出一丝曙光。
张墨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门外传来念晴的声音:“老爷,王上请您前往王宫议事。”
这么早,张墨翎翻了个身子,揉揉眼睛,缓了缓,说道:“来了。”
“奴婢进来伺候老爷更衣。”
“不用了。”张墨翎赶忙回绝,“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念晴应了一声,门外便再也没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张墨翎在脸上抹上易容水,穿好衣物,便出了房间。
念晴一直在门外恭候,见他出来,便领着他来到了院门,门口处正停着一辆马车,一个车夫站在一旁,见到他,躬身将门帘掀开。
张墨翎见了,也不再逗留,弯腰走了上去
不久过后,行进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掀开门帘,恭敬道:“先生,到了。”
张墨翎道了声谢,刚下马车,一道高耸的硫瓦朱漆宫墙便横在眼前,虽说没有电视剧中看到的皇宫那般高大宏伟,但作为一个王宫,已经十分庄严气派了。
不远处,一扇宽大的赤金色宫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张墨翎看到门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念一动,本想喊一声,打声招呼,但随即想到这里是王宫,就只好算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正好与那人同时到达宫门处。
“荀公子,早上好啊。”张墨翎拱拱手,笑道。
荀渊看到他,目光一亮,面露微笑,说道:“张先生客气。”
说完,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在一名侍卫的带领下,进入王宫之内
一路上,两人都心事重重,沉默地跟在侍卫身后,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张墨翎心中思绪繁杂,想得烦了,便将所有想法都抛诸脑后,欣赏起四周的的宫廷院落,还有时不时路过的宫女,一时间,左顾右盼,像个年岁尚小的孩童一般,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虽然他以前一直想去古迹之中看看,但由于学业的缘故,总是抽不出时间,如今身在其中,好奇赞叹之余,也算了却了心中的一桩心愿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侍卫在一处房子门前停了下来。
张墨翎随之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房间,想了想,这应该就是祖兴的书房了,按常理来讲,议事应当是去宫殿之中,除此之外,应该也只有书房了。
这时,侍卫拱手说道:“两位请稍候,容我进去禀报。”说完,便敲门而入。
很快,侍卫又重新走了出来,将门开着,摆出请的姿势,说道:“王上有请。”
张墨翎与荀渊同时对侍卫拱拱手,接着便先后而入
书房不大,却装饰得金碧辉煌,小小的空间内,摆了许多奇珍异宝,名贵字画。
祖兴此刻正跪坐在房门的对面,在案几上写着什么。
在他右侧座席,还坐有两人。首座的是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微胖,神采奕奕的老人,正端坐在案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墨翎二人。
次座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肤色白皙,精瘦萎靡的青年男子,身着戎装,也正看着他们两人,只是脸上似乎隐隐有些怒气,好似和人刚吵了一架。
“参见王上。”
张墨翎只大概扫视了两眼,便和荀渊一起,同时躬身行礼。
“来了?”祖兴听了,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人,神色释然,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样,然后抬手,示意他们坐下去。
张墨翎见了,便坐到左侧次席,荀渊随即坐到了首席。
待到他们坐定身形,祖兴也缓缓开口:“今日请四位前来,便是商讨国相任命一事。”
说着,指向右侧的那名老人,介绍道:“此为副相范嵇。”
张墨翎和荀渊听了,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副相。”
范嵇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礼。
祖兴又指着那个一身戎装的青年男子,说道:“此为国尉赵德。”
东平国设国尉佐国相军事、稽查、治安等事务。
张墨翎两人与刚才一样,又对赵德行了一礼,说道:“参见国尉。”
赵德听了,冷哼一声,只当作没有看到他们二人,而是对着祖兴,说道:“王上,这便是你所说的两位贤才吗?”
“正是。”祖兴回道。
“可否请两位让我们认识认识。”赵德闻言,便回过头,对他们二人说道。
刚坐下身子的张墨翎听了,随即回道:“在下张飞。”
荀渊道:“在下荀渊。”
一直静坐的范嵇神色微微一动,突然开口:“可是延州荀氏?”
“正是。”荀渊回道。
“张飞?”赵德目露疑惑,“可是靖州张氏?”
靖州张氏?张墨翎心中不解,说道:“在下清阳郡永城人氏。”
“永城?”赵德略微思索,随即面露不屑,“原来是一介草民。”
张墨翎看到他的神情,心中顿时一阵不爽,出言不逊也就算了,还这么一副眼高过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无名火起。
“不知王上召他们二人前来所为何事?”范嵇缓缓道,他年纪虽大,但说话却是中气十足。
祖兴扫视了他们四人一眼,放下手中的笔,神色严肃,郑重说道:“本王已经决定,由荀渊出任东平国国相。”
“什么!”话音未落,赵德便难以置信地吼叫出来,萎靡不振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神采。
范嵇眼睛微微一睁,眉头顿时紧皱,不复刚才的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