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翎下意识地侧头看了过去,只一眼,脑海里便顿时闪出了四个字:红颜祸水。
在他转头的时候,那女子似乎发现了,同时也扭头看向了他。
只见那女子妩媚无双的脸庞上,正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明眸眼波流转,柔情脉脉,右眼角的一颗小小泪痣犹如锦上添花,当真是勾魂夺魄,看上一眼,便让人茶饭不思…
张墨翎此刻同样如此,看着眼前身着淡黄色丝衣,身材火辣的女子,脑子里一时竟一片空白,只觉得那女子一颦一笑,都能让人迷醉其中,难以自拔。
那女子见他这副模样,目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缓缓道:“可是张墨翎张公子?”
就连这声音,都是如此娇柔,听得人骨头酥麻,遐想连篇…
张墨翎听了,这才惊醒,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屑地笑意,回想起自己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看,觉得有些不礼貌,于是说道:“正是,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无妨。”那女子声音有了一些慵懒,“世人都如张公子这般,贪美好色。”
张墨翎听着这话中带刺的言语,心中不禁微觉尴尬,不过却也不在意,略微思索,便道:“敢问姑娘芳名?”
“重要吗?”那女子看也没看他,转过头,重新看向远处,“我不过一个青楼女子,何需在意名字?”
这……张墨翎听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转念又想到,好像古时候,是不是不能随意问别人女孩子的名字,这样会让人觉得是无礼的行为。
他心中疑惑,看着眼前女子粉妆玉砌的侧脸,想了想,说道:“是我冒昧了,姑娘不愿意说,就算了。”说完也转过头,手肘倚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景色,
那女子闻言,似乎有些诧异,眼神不禁往张墨翎的方向偏了偏,过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听闻张公子三语成诗,所作词句,字里行间,处处含情,语句清雅。原以为公子是一个深情高雅之人,却未曾想,也是如这世俗般轻浮孟浪。”
张墨翎听了,顿时嗤笑出声,道:“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深情高雅之人,姑娘恐怕是误会了。”
“真的?”那女子好像有些不信,“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如此曲子词,情深意切,分明就是相思之语,难不成,张公子真如那些人所说,盗用他人词句?”
“姑娘又误会了。”张墨翎脸上笑意不减,语气之间,仿佛在嘲笑那女子一知半解,“我作这首词,是因为思乡心切,却不是男女相思之情。”
他口中虽这么说,但心中,却加上了一句:当然,也有想别人的一部分。
“公子也是背井离乡之人?”那女子闻言,将头偏了过来,目光中有了一丝好奇,“可我听闻公子是清阳郡人,一来一去,最多不过二十来日,何来思乡一说?”
张墨翎眼中余光可见,但还是望着远处,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摇了摇头,像是叹了一口气,道:“那里不是我的家。”
“那公子家在何处?”那女子又道。
“那就很远了。”张墨翎心中的思绪,顺着耳边轻吟的微风,越飘越远,缓缓道:“你知道遥远的东方吗?”
“东方?”那女子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张公子莫非是沧国之人?”
张墨翎听了,顿了顿,又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此话何意?”那女子更加不懂。
方位应该差不多,张墨翎心想,只是没有那个国,也没有那个家,想着,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说了姑娘可能也不知道,还是算了。”
“张公子不愿告知于我,直说就是,何须如此拐弯抹角?”那女子秀眉微蹙,语气似乎有了点不高兴,只是看她的样子,却是更添娇艳。
“姑娘误会了。”张墨翎扭过头,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打趣姑娘的意思。”
那女子闻言,面露愠色,嘴角微勾,不屑道:“公子满腹才华,又能领军征战,自然是看不起我等青楼女子,不说便不说,无须向我这等轻贱女子解释。”
张墨翎听了,神色无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姑娘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只是,我绝无半点看轻姑娘的意思,还望姑娘不要妄自菲薄。”
说完,那女子却像是根本不听他的话,兀自气鼓鼓的,娇艳妩媚的脸上别添了一分俏皮,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久,张墨翎见她仍然没有消气的意思,便撇了撇嘴,回过头,重新看向远处,问道:“方才姑娘说,也是背井离乡之人,难不成,姑娘与我一样?”
那女子见张墨翎直接转头无视她,而且像个没事人一般反问了起来,眉宇间的愠色更加明显,也转回头,学着张墨翎,不满道:“那也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张墨翎听了,笑着摇摇头,知道她无意回答,也不追问,便看着白云青山,沐浴着暖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只可惜这么好的风景,却无人分享。”
“张公子不是有一红颜知己吗?”那女子听了,当即嘲讽道,“何不与她诉说衷肠?”
“姑娘又是从哪道听途说的?”张墨翎面上含笑,缓缓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女子缓缓念着。说完,继续道:“也不知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