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某山村里,四面环山,群山重重叠叠,树木繁茂,村子就像是被山拥在怀里一样,远远看上去,几乎与外隔绝。
简琪到达片场后,几乎用上了毕生所学将纪沉言从头骂到脚。
柯爱坐在供休息的折叠椅上,蜷缩着身体,尽量减少与冷空气的接触面积,虽然双手捧着暖水壶,人还是被冻的七荤八素。
“纪沉言就是个大猪蹄子,自己坐在暖气房里喝着咖啡,估计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却让我们在这风吹雨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不,他根本就没良心。”
柯爱慢悠悠抬头,指了指自己,用严肃的语气申明自己的立场,“纪沉言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在这里呢,说话注意点!”
简琪横目以对,“重色轻友!现在在这受苦的是谁?是谁要在这么冷的天气穿着单薄的衣服装作一点都不冷?说你是脑残粉都太抬举你了。”说完,想起和现男友约好的时间到了,胸口一闷,也顾不上冷不冷的,从口袋摸出手机,就这样举着四处找信号。
柯爱盯着简琪手上的手机,定眼一看,果然是某品牌的最新款手机,顿时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
虽说是客串,戏份也并不是很多,可也是快杀青了才被临时拉过来救场的,所以柯爱的戏份都集中在这几天,稍稍休息后,又被拉去对戏和走位。
吴青山果然是精益求精的大导,即便是群戏,有的人可能只是露个侧面,有的干脆就是充当背景板,镜头都带不到,要是别的戏大概就是替身上了,可吴青山坚持要所有演员亲自上阵,也不顾你是大咖还是小透明,在他那里根本看不到没有差别。
柯爱看着如今势头大好的当红小花安可儿被冻的脸都紫了,还是很虚心的听着导演讲戏,莫名的觉得得到了些安慰。
中午放饭的时候,柯爱和两个合作了几次的女演员围在电烤炉前,就着几个收纳箱开始吃饭。
她们俩还好,都披着从头到脚的羽绒服,围着大大的围巾,显然是对山区恶劣的条件做足了准备,可一身中长款棉服的柯爱被冻的筷子都握不住,只好拿勺子吃。
旁边的童舒看在眼里,让出了最靠近的电烤箱的位置,柯爱连谢谢都忘了说,端着饭毫不客气地坐了过去。
太冷了,这种冷不同于北方的冷,是浸到骨子里、淌倒每个关节的冷,可能温度不见得有多低,可穿多少衣服都难以抵御这种寒冷。
童舒笑着说:“这里还好,起码有电。”
另一边的杨欣蕊立马附和着,“就是,要知道去年大寒的时候我也是在一个小山村拍戏,那里连电都限供,可把我冻的够呛。”
柯爱只是低头吃饭,尽可能的给身体灌输些热量。
童舒和杨欣蕊都算是熟人,几个戏路相似、年纪相仿的女孩经常会接到同一部戏,都是姐姐妹妹这样的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平时也聊的来,几部戏下来也成了朋友,三人还有个微信小群,经常吐槽搭戏的演员和分享听来的八卦。
那两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女演员的饭量总是惊人的小,柯爱埋头猛塞了几口后也停了下了,前几天还在群里言辞凿凿说要瘦五斤的人,总不能当着两人的面吃个大饱吧。
助理过来收拾饭盒,柯爱还特意嘱咐这些可以给村里的猫猫狗狗吃。
童舒凑过来,看着鼻尖发红的柯爱,忍不住吐槽起来:“要我说,这次是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失职了,一点防寒措施都不给你准备,连几乎演员人手一件的羽绒服都没有。”
柯爱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狠狠地擤了下鼻子,带着鼻音说:“也不能怪他们吧,这部戏接的太突然了,都来不及准备,再说了谁知道都四月份了,还来个倒春寒。”
反正,打死都不承认是纪沉言的错。
杨欣蕊躺在椅上,手中抱着暖水袋,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你都拍戏几年了,这还没适应?什么夏天穿棉袄,冬天穿短袖,不都是我演员的常态吗?”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问:“柯爱,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你都没经历过吧?”
柯爱真的在回忆。
拍戏的四年里,夏天的时候纪沉言给她接的都是现代戏,坐在办公室吹吹空调、喝喝咖啡就把戏给拍了,最不济也只是出出外景,可降暑的措施也不少,而且每次都完美避开三伏天。
冬天的时候几乎都是去南方温暖的城市,前年拍的是一部情景喜剧,整部剧都是在室内拍的,根本感受不到冬天,去年倒是去影视城拍了部古装剧,但最冷的时候正好赶上冬天的戏份,所以服装上都是全副武装,也的确没冷到。
这样一看,似乎是真的没有的经历过这样的事。
柯爱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杨欣蕊抛来复杂的神色,“真是羡慕,别说我们这些十八线了,现在一线的大咖们谁没捱过这些苦,天上飞、水里游,什么苦都熬过,倒是你这样,一点都没受过苦,你的命真好。”说完很快否认:“不,应该说是你的经纪人对你太好了。”
简琪的信号到最后也没找到,柯爱拍完一场戏回来,就看到简琪坐在自己的折叠椅上,脸色阴沉的厉害。
柯爱也是摸透了简琪的脾气,知道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已经过了最生气的时候,现在已经进入了‘快来哄我’的收尾阶段。
柯爱十分上道地走过去,捏着她袖口晃了晃,“好啦好啦,没信号就没信号嘛,不都说小别胜新婚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