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二哥暮青山和豆豆正要往外出,“二哥,你这是干啥去?”
暮青山一见到暮云卿,脸上的紧张松懈许多,“小妹,咱哥发烧了,头滚烫的。”
暮云卿心里一紧,进屋就看见大哥正要从炕上下地,赶忙阻止:“哥,你别下地了,快上炕盖被捂汗。”
暮林风尽量扯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哪能一会儿就好呢?瞧大哥这状况不是今天才发病了,没准从那天漫山遍野找自己的时候就病了,自己没发现,大哥也没注意,才发展到现在的模样。
暮云卿很是着急,让二哥把火炕烧得滚烫,寻了细棉布的毛巾沾水给大哥擦拭,拿出退烧药片给大哥吃。
豆豆在一旁泪眼婆娑,小声地:“大哥吃药,吃药病就飞走了。”
暮林风点头将药片吃掉,此时的他已经烧糊涂了,昏昏欲睡,吃过退烧药就睡了过去。
暮云卿在一旁看着大哥,二哥暮青山简单地做了白面疙瘩汤,几个人囫囵吃了以后,暮云卿发现大哥的额头不似刚才那么烫了,松了口气。
晚上睡觉时,暮云卿几乎半个时辰就要起来瞧上一眼,听见外边大门处有动静,暮云卿闪进空间,到院子里去。
陈狗蛋醉醺醺地进院子,口中喋喋不休说着骂人的话,看那样子不知道刚和哪个狐朋狗友聚会回来。
暮云卿一想到自己被卖到黑风寨,李梅儿的死,还有大哥生病,怒火瞬间被点燃。
再怎么说,李梅儿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自己没有空间,恐怕也早命丧黄泉,这陈狗蛋的心够硬,够狠。
她想了想,扯出一大块白布,剪了几个洞,套在身子上,又挤了一些梅果酱胡乱地抹乐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暮云卿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陈狗蛋正对着鸡圈墙边撒尿,忽然就觉得身旁一侧阴风刮过,紧接着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回头一看,没有人。
“奇怪……”
突然,后脑勺又被打了一下,而且这次身边的阴风比刚才更冷,更大。
陈狗蛋打了个寒颤,骂道:“谁啊,谁在这跟你大爷我装神弄鬼的,趁早滚出来。”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紧接着后脑勺又被敲了一下,顿时汗毛竖起,心跳都快停止了,提着裤子就往屋子跑。
暮云卿哪能这样放过他?
跟在他身后,小勺子敲得越来越快,陈狗蛋惊恐地回头也没看见个人影,快疯了。
完了完了,这是撞鬼了!
这个念头出现,一个白色影子突然闪过,陈狗蛋顿时心跳骤停,继而,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那声音如地狱恶鬼,陈狗蛋吓得腿一软,摔倒,爬起来时,那个身影就飘在自己的眼前,浑身雪白,眼睛仿佛被挖掉一般,流着鲜红的血,真真如恶鬼索命一般!
陈狗蛋打着颤,“你、你别过来!你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杀的!”
暮云卿捏着嗓子继续:“我要杀了你,吃掉你的黑心肝……”
听到这,陈狗蛋妈呀一声,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空气中飘着一股怪味儿,暮云卿低头一看,刚刚小便完的陈狗蛋吓尿了,似乎还有不明黄色的味道。
正房的灯光亮起,陈王氏披着外套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一看见宝贝儿子躺在地上,大嗓门子叫出声:“狗蛋!哎呦我的狗蛋,狗蛋呀,你这是咋了?!”
陈王氏已经看见儿子屎尿俱下的样子,强忍着恶心,喊道:“山花!你快出来,你哥晕倒了!”
陈山花正睡得香,梦见自己嫁给大户人家做媳妇,心里美着呢,醒来时很不乐意,晕倒就晕倒呗,大哥又不是第一次,肯定喝醉了,不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娘就是偏心眼。
于是,陈山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管陈王氏咋喊,陈山花就是不出去。
没办法,陈王氏只得自己扛起陈狗蛋,一步一步往屋里挪去,半天累得满头大汗,陈山花却酣睡依旧,气得陈王氏破口大骂不止,还动手打了陈山花,一时间,正房的屋子乱成一团。
效果不错,暮云卿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继续睡觉。
而她并没有发现,屋顶上站立了一个黑衣人,正是霍真的暗卫,夜七。
一脸疑惑,刚才的情景他全部看在眼里,那种突然出现又消失,世界上任何一种轻功都不可能做到,难道真的有鬼神?!
夜七顿时觉得脊梁骨冒寒气,一定要将这件事报告给主子,闪身离开。
第二天,大哥的热已经完全退去,暮云卿做了蔬菜饼和汤,“哥,快把这姜汤都喝了,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天冷了,从外边进来都煮一碗姜汤,省得发热生病。”
暮林风是最怕姜的,可惜,弟弟妹妹们盯着,没办法只得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掉了事。
暮云卿拿着从孟记布庄带回来的软尺给哥哥弟弟量,暮青山挠头不好意思地:“小妹,你这做衣裳先给自己做吧,大哥跟我的衣服还能挺一挺。”
暮云卿:“这次大哥生病,可不就是厚衣裳没跟上吗?这几天我再去孟记布庄扯布来,给你们一人做两套棉衣,棉鞋秀莲婶子已经做好了,一会儿试试,咱家没多少钱,但除了这张嘴不能亏,这身上也得暖和,不然冬天太冷,读书都耽误。”
暮林风点点头:“好,就听小妹的。”几个孩子分别试了棉鞋,都很合脚,翠娘还给豆豆的小鞋子上边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