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维多利加打个喷嚏。
“喂,告诉你,我很冷。”
“快把窗子阅上……”
“喂,幻。”
寝室陷入一片寂静。或许是在作恶梦,维多利加不禁抽动小巧可爱的鼻子,嘴里呼噜呼噜不知低语什幺,然后以露出肚脐的姿态再度陷入沉睡。
庭园被寂静包围,深蓝色夜空更加阴暗低沉。时间距离早晨还很久……
“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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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日将尽,季节接近秋天的早晨。
圣玛格丽特学园——
与短短数日之前相比已变得柔和的晚夏阳光,眩目地照亮仿照法式庭园打造的校园。树叶上留着晶莹剔透的浑圆朝露,还听得到远处传来的小鸟吱吱啼声。几只小松鼠随意排列,轻巧地越过草地,消失在落下暗影的森林里。
在早晨静谧的学园里,只有一名以利落脚步走来的少年。那是一名系着制服领带,穿着整齐的东方少年。每当他踏出脚步,漆黑头发便轻盈飘动,时而遮住与头发同样漆黑的湿润眼眸。
少年——夜月幻沿着精心整理的碎石道走来,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仰望立在小径之外,郁郁苍苍的方型绿色物体。
迷宫花坛。
极其错综复杂,由活生生的花木构成的巨大方形迷宫。也许是因为由园丁精心打造,据说只要一踏进里面便会迷失方向,再也难以脱身,是个极为不可思议的地方。夜月幻叹口气,先是低下头又抬起头来,再度以和刚才一样好似发出“喀喀喀……”整齐声响的拘谨动作,毫不迟疑地进入迷宫花坛。
大红、粉红、橘色、奶油色……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花朵恣意绽放,为朝露濡湿的花瓣看来特别耀眼。走在两旁开满花朵的路上,夜月幻却丝毫不看身旁的景色,只是沿着墙角右转、左转、右转、再左转,严肃地闭上嘴唇,就这幺不断往前走。
“这花真美……就像维多利加一般……”
仿佛延绵不绝的花之迷宫终于到了尽头,夜月幻来到一幢小巧如同糖果屋的两层楼建筑。正要伸手敲响绿色的玄关大门,却又收手走近正面的一楼窗户,出声呼唤着城堡中的公主:
“维多利加?”
“……”
“维多利加,早安?”
“……唔。”
沙哑如同老太婆,似乎带着不安的简短回应从屋子里传出。夜月幻板起脸来,伸手轻轻打开窗户,以严肃的声音抱怨:
“维多利加,妳最近的回答也太懒了。为什么我问你话时,别说是一句,就连一声也不应呢?”
“唔?”
“唔!”
打开窗户便能清楚看到房间里的情景:小巧的猫脚桌配上成套的椅子、有着大量翡翠色装饰的漂亮梳妆台,以及厚重的五斗柜。桌上放着没动的早餐——鲜采水果色拉、一口大小的葡萄面包,以及装有红茶的银壶。
没见到娇小却令人害怕的房间主人维多利加,夜月幻探出身子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一个小巧的金色脑袋突然从窗户下方浮起,恰巧停在夜月幻的下巴位置。
夜月幻俯视下方,只见到金色小脑袋上的发旋。笑着伸出食指戳剌发旋,立刻传来不悦的低沉咕噜声。以白色三层荷叶边睡衣蓬松撑出份量的娇小身躯,在翡翠色的奢华长椅上慢慢移动,就好象俯视一朵有着洁白叶片的金花。层层迭迭的荷叶边传来好闻的香味,看来是用鲜花香油熏过。
耳朵听到不高兴的微弱声音:
“别戳病人的头。你会下地狱喔。”
“戳个几下不会下地狱的。倒是妳还在发烧吗,维多利加?”
“……唔。”
金色脑袋往这边看过来,如同整束金色丝线的差丽长发随之摇曳——那是垂落地面,看似生物尾巴的头发。小巧苍白的脸蛋因为发烧而浮肿。
果然啊,维多利加就不应该当成女朋友玩,当宠物,吉祥物什么的才正常……
犹如吸入一切的深邃翡翠眼眸,那是好象老太婆又像稚龄女孩,难以捉摸的颜色。不可思议的眼眸就这幺抬起,凝视眼前的夜月幻。
樱桃色的润泽嘴唇缓缓张开:
“还在发烧!”
“啊、这样啊……”
夜月幻失望地点点头:
“身体不舒服啊。真是难得,看来果然是从修道院搭乘火车回来时,发生太多事情所造成的吧。”
就在几天前,也就是暑假结束的早晨,夜月幻才刚带着维多利加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维多利加不知何时被监禁在沿海的修道院(别西卜的头骨),夜月幻从她的哥哥布洛瓦警官那里得知她完全失去求生意识,便带着荷叶边、蕾丝、甜食、妲丽安与书,前往修道院拯救她。
救出维多利加之后,两人便搭上横越大陆的豪华列车old masquerade号返回学园。或许因为发生太多突发事件,以及好不容易总算平安归来而感到疲惫,这几天维多利加都是慵懒无神,甚至连过去每天造访的图书馆也不去。
夜月幻今天早上听到塞西尔老师说她发烧,于是赶紧过来看她。
“待会儿就要上课了,我只是想来见妳一面。”
“哼。你还是一样,是个啰嗦烦人的家伙。”
“维多利加,对一个担心得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