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出客房,就看到一个船员迎面向我走来,看到我的样子,惊讶地停住脚步贴着旁边的舱壁躲避我。
我气势汹汹地从他面前走过,也没有管他。我现在还搞不清船上的这些船员是怎么个状况,他们到底是由观想者臆想出来的幻相,还是真实的人。只要他们不对我构成威胁,我也不想滥杀无辜。
我疾步走到前面的餐厅,进去之后看到一桌人已经坐在那里了,朱霞、管龙和那恐怖的一家人都在。
他们看到我,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知所措。
我大步走过去,端着枪瞄准了管龙,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他的胸口就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管龙从椅子上后翻着仰躺到地上,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其它人惊慌失色地起身四散逃开,朱霞和那个姓刘的男人一起跑向房间一侧的角落,我犹豫了一下,对着朱霞的后背又扣动了扳机。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朱霞被击中后背,整个人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直接撞到墙上,又弹到了地上。
桌边现在只剩下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他慌张地看着我,想动却动不了。
我和他眼神对视了一下,这个老头现在是被换身后的第二“我”,也就是我自己,现在,我要杀了我自己了。
我放下枪,从口袋里拿出两颗子弹,重新装进了枪膛里,然后举起枪对着他的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巨响,他整个脑袋都被炸裂了,人和轮椅一起翻倒在地。
我调转枪口,对着畏缩在角落里挤成一堆的那家人。
他们都面如土色,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哆嗦着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举枪对着他们就射击,一枪先解决掉了那个姓刘的,然后换上子弹,又解决掉了剩下的三个。
他们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了一堆尸体。
我后退几步,转身走出了餐厅,在船舷走廊里来回转了转,找到了一个消防箱,里面有一把斧子,一个喷水笼头,一根长绳子。
我用枪托击碎箱子玻璃,从里面取出斧子和绳子放到地上,蹲下身子量了量绳子的长短,用斧子砍断了三米左右的一截出来。
我把这截绳子在一头做了个活套,然后拿着站起来,把枪和斧子扔进了海里。
这时本来正午明亮的天色一下变暗了,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晚上的景色一样,只在远处的海平线上,露出一点点泛白的微亮。
我靠着船舷栏杆看着这番景色,意识到我成功了,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
海上有淡淡的晨雾,对面不远处,一艘亮着灯火的大船迎面驶来,就是我们离开的那艘船。
游轮发出两声汽笛声,然后,一艘快艇冲着游轮而来,船上的三个人正是朱霞和管龙,还有我自己。
游轮放慢了行驶的速度,我拿着那个绳套,翻过船舷潜入了水中,一手扒着船沿跟着游轮,一边只露出一个头浮在水面上。
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从在海滨城市长大,自然常在海边游泳。
这时艇已经靠到了游轮边,我听到甲板上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道灯光照射下来,冲着那艘快艇。
游轮上有人对他们高声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管龙站起来高声回道:“我们遇上海难了,救救我们吧。”
游轮上的人开始往下放悬梯。
我松开游轮,一个猛子潜入水中,几下游到了艇的后面,偷偷冒出了头。
只见“我”坐在艇的最后面,前面是朱霞和管龙,他们三人都背对着我,注视着放下来的悬梯,准备登船。
我脚下踩着水,身子从水中一下冒出,双手扔出那个绳套,一下套住了那个“我”的脖颈。
他猝不及防,双手抓住绳子要挣扎,我往下一沉,把他一下拽下了船,“噗通”一声落入海水中。
管龙和朱霞都回头惊讶地看来,我双手把绳子背在肩膀上,一个翻身,拽着那个“我”就往水下潜去。
我就感到他在后面划动手脚拼命挣扎着,但那个绳套在他的脖子上越勒越紧,等我潜到十来米水深的时候,他已经窒息过去不再挣扎了。
我松开绳子,任由他慢慢向海底沉去。
我拉掉脸上的枕巾,脱掉了船员的外衣,手脚划动向水面游去,片刻之后,呼啦一下冒出水面,看到管龙和朱霞正趴在艇上紧张地看着水面。
我伸出手,管龙一把拉住我,我翻身上了艇,立即冲他叫道:“这里有危险,快发动船离开!”
管龙听我吩咐,立即坐到引擎处,发动艇,“突突突”地驶离了游轮,向着前方海面而去。
朱霞递给我一块毛巾问道:“赵哥,那个蒙面人是谁?干嘛要攻击你?”
我一边擦着脸一边回道:“这艘游轮上的人是和唐少一伙的,他们想要杀我们。”
朱霞害怕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看四周的海面对管龙指了个方向道:“我们先朝这个方向开一阵,看看能不能遇到别的大船。这里是船只频繁活动的区域,应该很快就能遇上。”
管龙点点头,转动方向盘,把艇调转方向,向着左侧的海面开去。
天色原来越亮,太阳从海平线上升起,映照着海面泛起耀眼的光芒,天空一片晴朗,和风习习,让人感觉到心情非常舒朗,心胸开阔。
我回头看看渐渐远去的那艘游轮,心里感到一阵轻松,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