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来,何煦把两张画着本学期数学知识结构图的a3纸交给阮夏。
“周末在家,我把学过的知识点稍微理了一下,画了个简单的图,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阮夏粗略看了一遍,立即点头,“有用,很有用。”
他画的是树状图,以基本定义为起点,往下延伸出常用的公式,每一个大点下都推导出相应的小点和解题技巧,并细心地配上了常见的一些考法,条理清楚,一目了然。
阮夏照着他的思路从头到尾认真看下来,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日来的恍然。
到临川后,她犹如陷入数学的泥潭,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爬不上来,更找不到问题的症结,就在她想听天由命,认定自己不适合读数学时,何煦这张图解决了她长久来的困扰。
和文静她们不同,她没有去过预科班,高一数学对她是陌生的。然而,李立秋却默认她和其他人一样,抛开那些用来打基础的例题,直接领着他们进入更高深的知识。这就像让一个连扎马步都未学过的人去修易筋经,哪怕她日夜苦练,到头来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空有招式,难以制敌。
何煦这张图则像一本招数使用指南,告诉她每一个招式的由来、正确的使用方法、应该用来对付什么样的敌人……让那些她烂熟于胸的招数成为能制敌的真正功夫。
这么详尽的图,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阮夏感激地望着何煦,“谢谢你。”
“哎呀。”何煦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你别这么客气,我也是闲着没事,随手弄的。”
趁她再次道谢前,何煦赶紧拿出一本《五三》,“折页的地方,我用圆珠笔圈了些题,你先做蓝色,再做黑色,最后做红色,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他一共折了6页,37道题,除了先前做过的换底公式外,还有另一个对数的考点。
阮夏做到第三页就明白他为什么特地交待要按照颜色顺序来做题,因为不同颜色代表了不同难度。
蓝色最简单,基本上她一看就会做,黑色次之,红色最难。从低到高,循序渐进,不仅巩固了基础知识,还有效延展知识点,足见他选题上花了不少心思。
阮夏对照他画的结构图,用两节课做完所有题,正确率很不错。对完答案,她把弄不懂的几个难题圈起来,等到放学后拿去问何煦。
和上次一样,何煦照旧先挑了她做对的几个题目,逐一讲解知识点及相关延伸,再带着她重新审视错题,引导她做出正确答案。
接下来一段日子,何煦每天都会有针对性地给她圈出题目,有时还会把之前做过的题变化条件来考她。等她做完,再带着她做巩固和延展,教会她举一反三。
起初,阮夏做题时还离不开他画的图,但一周下来,她已可以抛开图,熟练运用公式。而且,随着知识点的掌握,不会做的题目越来越少,正确率更是越来越高。她终于找回丢失已久的自信,不再把数学看成洪水猛兽。
然而,在她数学突飞猛进的时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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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老师刚宣布完自由活动,男生们便像放出笼的兔子,抱着篮球,直奔篮球架。
女生大多不爱运动,除了少数几个仍在温习刚学会的垫球,其余人都是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儿闲聊。
突然,最角落的人群曝出一声惊呼,“真的假的?”
“嘘,小声点。”刘瑶瑶扯了一把喊出声的徐婧,“担心她听到。”
徐婧迅速瞥了眼不远处正对着墙垫球的阮夏,压低声音,“你们听谁说的,我看她挺单纯的,不像是会‘那什么’的人。”
“这可不好说。”何娇娇接过话,“其实,我早就觉得他俩有点不对劲,有几次我放学走得晚,都看见他们坐一块儿。”
“我也看到过,不过他们好像是在讲题吧。”胡慧回忆,“上次我正好经过边上,看见何煦正在给她讲《五三》。”
“你懂什么,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借着讲题发展感情。”刘瑶瑶嗤笑,“你们没发现吗,何煦每天一来,就到她那儿去报道,跟打卡似的。而且,每晚都送她回去,简直是二十四孝男友。”
“他俩还一起回家。” 徐婧不敢置信。
“对呀,我们亲眼看到的,不信你问文静。”
见其余人把目光投向自己,一直未开口的文静故作无奈地笑了笑,“我想应该是顺路吧。”
“什么顺路,何煦家住双桥,完全两个方向。”刘瑶瑶反驳。
“也许是太晚,他怕不安全,所以好心送一下。”文静又说。
“得了吧。”刘瑶瑶不屑地撇嘴,“一次两次是好心,每天晚上都送,说没什么谁信啊?”
“每天晚上?”徐婧费解,“你们怎么每天都能遇到他们?”
“我们的口语班,刚好就在学校宿舍附近。”刘瑶瑶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忙侧头去看文静,果然,见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什么口语班,好不好?”比起阮夏的八卦,更吸引这群尖子生的显然是学习。
刘瑶瑶不想说,可又糊弄不过去,只好含糊道,“就是一个教口语的,没什么特别。”
可惜,其他人没有她想象的好糊弄,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全绕到口语班的授课时间、内容和效果上去。
只不过,你要是以为这群女生已被口语班搅忘了之前的八卦,那你就错了。
体育课后,关于何煦和阮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