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已经确定死者死因,为什么还要跑过去?”
瞿英皱了皱鼻子:“我觉得高秀没有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不过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才能判断。现在看来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做了多此一举的事情,应该是高秀记错了吧。”
她催眠自己:人在情急慌张的时候,记忆会产生错乱。
可直觉又告诉说不是这样,瞿英为难,毕竟办案也不能光靠直觉。
“国贸大商场新开不久,高秀停车的那一块是违停区。”陈飞鹰忽然开口道。
他指出瞿英叙述中的不合理:“最近严抓市容市貌,违停是治理重中之重,交管局的工作人员会定时巡逻,而不是守在一个地方值班。
事发地点只有高秀一辆车,按理来说应该很显眼,但最后发现出事的却是路人,而不是附近巡逻的工作人员。”
空旷的坪里有辆车违停,几十分钟都没有开具一张罚单,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注意。
“这么说确实很奇怪诶,可是今天我问那个人却说没有啊?”瞿英一拍脑袋,也发现不太对劲,不禁陷入困惑中。
“去查。”
“啊?”
“没有无用的细节。”陈飞鹰淡淡地道:“也不会有天衣无缝的犯罪,既然认定了这件事上有疑点,那就坚持查下去,而不是轻而易举就否定。”
做事的确不能凭着直觉去做,但对于刑警这一类危险职业而言,直觉也好,第六感也好,有时候是能救命的。
更何况瞿英的直觉并没有错。
瞿英眼睛都亮了起来,可随即想起:“没有证据……”
“证据都是找出来的,你不去找它不会自己跳出来。”
“什么时候找?”瞿英有些热血沸腾。
陈飞鹰笑了笑,然后浇了盆冷水:“现在九点半,你一个女孩子该回家睡觉了。”
六**八度的哈啤,高如兰彻底醉倒。
宋姜沉默了会儿,认命地把人扶起。
现在这世道,要真把人撂这儿就等着让人捡尸吧。
家里除了床什么都是一人份,于是她只能下楼去便利店给高如兰准备新的洗漱用具。
晚上的风凉快,把身上的烟火酒气都吹的散了不少。宋姜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伸了个懒腰。
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站在便利店门口的风口子上舒展,余光瞥见数米开外有星点火光上下移动,是根烟,夹在男人的指缝尖明明灭灭,莫名有点寂寥。
前面似乎是在打电话,风里隐隐约约传过来声音。
“爸。”
音调有点奇怪,声音也耳熟。
宋姜侧过头,捕捉到的声音低沉暗哑,稍嫌冷淡:“……冇事,都几好。”
是粤语,口音纯正。
夜风夹带着股烟味送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烟,隔远了还呛人。宋姜没防住,闻到咳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