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瞬间呆滞了,没想到邓华会在此刻提到自己,而且还用了一个请字!胡思很敏感,特别是经历过低谷更是敏感异常,她可以清晰感受到邓书记对自己的厌恶。
从燕京市第一次相识,胡思已经感觉到邓某人对自己的不屑,曾经因为邓书记的藐视想要找韩志来书记报复来着。本以为上次拯救自己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今天大庭广众之下点名可就完全不同了呀!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胡思身上,刚刚被邓某人一通斥责的干部羡慕嫉妒恨,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占优势!现场的领导干部很大一部分,在心中给胡思身上贴上了邓书记的标签。
如果不是和邓书记有关系,邓某人何必主动帮助胡思?据说当时王书记要拿下胡思的,张海霞这个气,胡思居然对小邓书记的话没有反应,简直是不识抬举!
“不止广电局的同志,团市委的同志也要承担起应有的职责,”邓华没有在意女人的反应,“年轻人本应该是最有朝气的,但是河池的团组织在哪里?做了什么?起到什么样的带头作用?”
团市委一帮人全部在场,一个个羞愧的低下头,进入九十年代后,华夏的团组织蒸蒸日上,可是河池的团组织却几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此刻小邓同志更像是河池的市委书记而不是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我没见到你们的朝气你们的带头作用,如果团市委继续沉默下去,是不是应该换一换班子?河池贫困客观原因不是理由,在场的各位尸位素餐才是关键,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心有使命感,区区二十几万人的河池,怎么可能不摆脱贫困的帽子?”
会议室包括外面的走廊都鸦雀无声,邓书记如此严苛的批评出乎大家预料,在中层干部的心目中,自己更多是听命于人,而不是掌握主动权的。现在邓书记的话并不能让中层干部接受,明明是领导干部的责任么!
似乎看出干部们心中的怨气,邓华一拳砸在桌子上:“如果仅仅需要一个服从命令听指挥的部门领导,是不是意味着市委可以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换上去?国家的政策是选拔德才兼备的干部到领导岗位,既然不需要主观能动性又何必挑选人才?”
绝大多数中层干部不喜欢什么创新什么主观能动性,特别是河池之前的政治氛围,谁敢超越权限干实事?那不是给自己找病吗?韩书记绝对不希望手下的干部各行其是,老韩喜欢听吆喝的手下。
“为什么会有人贪占国有土地?还不是有人渎职!”看着下面一张张麻木的脸,邓华恨不得都暴揍一顿,“为什么平坝镇村民的实际问题三年不解决?有人尸位素餐!为什么河池的社会治安状况严重恶化?警方不作为!”
根本不需要麦克风,邓华的声音在会议室回响,被点名的几位垂头丧气,今天算是撞到邓书记枪口上。换一个领导批评,就算是贾思怡书记当众批评,也没有邓某人批评的力度大。
虽然小邓书记不过是市委副书记,事实上在中层干部的心目中,邓某人才是河池的一把手。看看被邓某人折腾下去的那些,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领导?
现在却全部沦为阶下囚,谁也不想激怒邓书记,这家伙可不只是嘴黑,出手更黑!仅仅是一次逍遥山庄事件,导致河池大半数班子沦陷,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小小的科级干部!
“再看看农业局你们在干什么?”邓华似乎还没有发泄够,“马上进入新世纪,河池的耕作方式远远落后于华夏主要粮食产区,更不要说养殖业和种植业,国家每年花费财政养活你们整天喝茶聊天打屁的?”
河池山多耕地少不假,想要养活百八十万人口还不是问题,可是河池年年吃返销粮,从来没有产出够自己吃的粮食。农业局的局长是农大毕业生,被年轻的邓书记狠批臊得浑身发烧,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不是说黔州省的耕种技术落后于其他省份,而是诸多的农业技术在推广站束之高阁。河池市的农业局和农业技术推广站近乎脱钩,推广站那边仅有吃空饷的几个妇人,怎么可能把先进的农业技术推广开来?
“林业局的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能组织山里村民进行经济林木的种植?为什么不能组织村民进行食用菌的种植?你们的大学文凭只是用来升官发财的吗?”
林业局更不用说,华夏很多地方把林副业生产当成山区的主要收入来源,就像古城县那边。和淮阳省古城县相比,河池地理纬度更低,自然环境更好,搞副业生产比古城县有优势。
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河池的副业生产远远落在后边,山里的老百姓一个个穷得穿不上衣服。在乡村种粮管温饱,副业生产决定是不是富裕,特别是像黔州省这样人均耕地面积极少的地区,这种经济模式越发明显。
平原地区的种粮大户可以靠规模种植获得经济效益,河池的老百姓人均不足三亩地,产粮也就是够年吃年用。不要说有多少余粮换钱,万一遇上灾年连养殖猪鸡鸭的饲料都不充裕。
还有团市委的领导,一个个羞愧不堪,古城县团县委所做的那些事,早就成为团中央宣传的英模团队。和古城县团县委相比,河池的团市委仿佛不存在,团委那几个人除了上传下达,再没有任何作为。
每一个被批评的干部,再也没有了怨气和不满,人家邓某人的政绩在那里摆着,摆出来的问题也切实存在。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