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体性事件一向是地方政府最忌讳的事情,轻则引发上面问责,重则会丢官罢职。因此很多跨界执法都让地方政府忌讳,最怕的就是引发群体性事件,所谓的法不责众就在于此。
邓华冷笑道:“法不责众?多少算是众?建国初期匪患横生,如果当时的领导人也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恐怕到现在华夏也会混乱不堪!看看现在有多少传销村?有多少盗贼村?又有多少暴力抗法村?维护法律权威首先就要打消那些人的侥幸心理,就是要对全部违法违纪人员进行严厉打击!特别是那些肆无忌惮的乡村山村,要用法律的重拳打到犯罪分子害怕!让他们犯罪成本远远高于犯罪的收获,否则根本无法杜绝犯罪现象的发生!”
“咳咳咳!”王岩没想到邓华如此犀利,想起之前看过的资料,十五个手下中邓某人警方工作时间最短,只是在黔州省客串一段时间。恰恰是那段时间,邓华在黔州省闹出天大祸事,先是掀翻古城县几乎整个班子,随后办理案件更是把省委书记掀翻,这家伙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曾经在部里听过一些传闻,据说是某位大佬家里丢了孩子才成立打拐办,王副局长绝对不想太过出彩。警方工作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时候执法工作不是依法办案就好,如果不能理解上官的真实想法,你会死得很惨!
比方说地方上常见的扫黄打黑,有时候是清除社会毒瘤,有时候却是妨碍招商引资!这其中的尺度很难掌握,如果每一个干警都像邓某人那么干,恐怕满天下都是草木皆兵了!
陶树明皱皱眉:“地方干警和地方政府不支持,解救被拐妇女和儿童就是一句空话,打拐办只有十几个人,总不能冲进村子救人吧?到偏远山区执法面临很多现实问题,我们要面对现实,不能过于理想主义!”
“为什么不能?”邓华冷哼一声,“建议组建一支精干小分队,专门解救被拐妇女儿童,对敢于暴力抗法的实施坚决打击,绝不容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空口白话,维护法律尊严就是要从细微处做起,遇到石头就躲不配穿这身警服!”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小邓同志如此激进,王岩很挠头,任何一位领导都不希望手下过于出格:“解救的事情先不谈,我们还是先对双拐现象进行调研,同志们一定要放下身段沉下心,真正走到人民群众中去,真正找到受害人家属……”
真怀疑王副局长怎么走到现在位子上,这家伙根本不像是其他的刑警,邓华认识不少刑警出身的干部,基本上都是那种行动派。而王岩更像是纸上谈兵的赵括,真怀疑他是干政工上来的,这样的干部充任打拐办主任,由此可见部里对打拐办的态度。
既然让大家沉下去邓华也就不再坐班,带上三个人直接下到资料上记载的乡村,这里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光棍村。村里光棍比结婚的男人多,因此买媳妇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乡镇甚至县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为了维稳!
当邓华他们的警车出现在村头,原本坐在墙角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纷纷站起来,警惕的拥上来:“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来核实一下情况,”带路的县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张彪探出头来,张大队长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打草惊蛇,“闪开闪开,耽误办案送你们进去吃牢饭!”
老人们没有害怕,警惕的跟在警车两边往前,如果张大队长说来解救女人,早就不是这么平静的场面。张彪把车子停在一处破破烂烂的房子前,破房子唯一结实的大概只有窗户上粗粗的钢筋:“救我!求求你们救我!啊啊!”
窗户上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嘶喊道,随即女人的头从窗口消失,房间里传来劈哩啪啦的声音:“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再叫打死你!”
“住手!”邓华跳下车一个箭步冲到房子跟前,一脚踹开厚重的木门,里面黑黢黢的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呜!”一根木棍夹着风声抡过来,尽管看不见这种程度的袭击却也不在话下,飞起一脚踹在棍上,“我是警察!”
咣当一声棍棒被踹飞,适应房间的阴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手中握着菜刀对邓华虎视眈眈:“滚出去!”
“我是警察!”邓华拿出证件在男人面前让他看,“我要调查案情,请你配合!”
“救命!”房间里女人凄厉的叫声,邓华一个箭步冲进去,“救我!我是被拐卖的!求求你救我出去!”
“啊啊啊!”
那个男人疯了一样挥舞着菜刀冲上来,邓华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买卖人口已经是犯罪行为,持刀行凶更是罪上加罪,你想在监狱里呆一辈子吗?”
“谁敢抢我的女人我就和他拼命!”
男人拼命挣扎,可是邓华的手像是钢钳一样哪里挣得动:“你是谁?”
“我我是淮阳省人,我叫李红!”女人噗通跪在邓华面前,“我被人骗说打工,结果被卖到这里已经两年了,求求您就我回家,我要回家!”
正在此时房子外面大乱:“打死他!谁敢抢女人打死他!”
“住口!”张彪一声大喝,“我们是警察,这个女人是被拐卖的,我们要解救她回家,你们想要阻止是犯罪!”
村民根本不把张彪的话当回事,一个个手里挥舞铁锨、镐头、镰刀和木棒,甚至还有铁勺、菜刀、九齿钉耙:“敢从光棍村抢女人,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