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悲哀的,没错就是悲哀,资料显示涂正英是1949年生人,也就是说刚刚五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却只剩下炫耀政绩的资本,再也没有提升空间。
这样的干部只能说是悲哀!没有进步的阶梯,没有前进的动力,没有足够深厚的背景,副省级干部已经是老涂的极限了,甚至是透支了涂家的能力。
谁也说不准自己的未来什么样,包括师同海在内,换做是二十年后的自己,能不能像涂正英这样上无靠山下无政绩,只剩下吃老本的资本?
二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呢?还真没有人嘲笑涂正英,凭什么嘲笑人家?毕竟老涂走上了副省部级的岗位,甚至还是南楚省的常委领导,已经足够人家炫耀的资本了。
一直到了晚上,这顿足够煎熬的宴席才结束,本来说好的去黄冶市泡汤了,只好在这边住一夜。小邓同志站在天台上,看着水墨锦绣会所中的小楼,忽然有点感慨。
曾经在这个小院叱咤风云的那些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向了吧?一向是某一阶层出入的场合,变成了赤果果的商业服务场所,应该算得上是社会的进步么?
陈洁从下面走上来,看到邓华也不意外,径自坐上一个逍遥椅,看着远处的灯火忽然道:“你对物流产业园怎么看?”
就知道女人要问,邓华冷静道:“关键在用人!清远市和江汉市不一样,没有这里的众多婆婆,没有这边复杂的关系,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只要用好人还是有把握干好的。”
这话倒是很对,和邓某人相识半年多,倒是见识了他的执行力和折腾劲,如果不是邓华的话,那个烂尾楼小区已经开始入住了吧?
难以想象,如果任由黄老三搞到贷款,那个小区随便销售的话,未来会有多大的隐患?已经不是隐患,而是实实在在的危险,否则也不用大兴土木搞什么特色文化古城项目。
现在两大项目已经落户,自己却要为执行力担忧,陈洁有种挫败感。女人很清楚,邓某人绝对留不住了:“你还是担心他们?”
嘿嘿!倒是心有灵犀,邓华点点头:“仅仅是一路走来就看出,张俊也好秦嘉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更怀疑涂副省长要塞给你的是谁。”
女人瞪一眼小邓同志,这家伙说话不好听,可是现在没心情和他计较:“不用想了,肯定是四九城第一败家子涂海,就是你洪图教授的叔伯哥哥,涂副省长的亲生儿子。”
啊?仅仅是这个匪号就够吓人的,邓华用脚趾头都能想像得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要到清远市凑热闹,未来的清远市会是什么样子?
说真的,邓华被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吓到了,看看秦嘉和张俊在陈书记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个涂海会怎样?
细思极恐啊!真真是后悔给陈洁挖坑了,邓华迟疑一次:“你真的要接受?”
从张俊到秦嘉再到涂海,这么几位的搭配组合,让邓华想想都头大。换做是他在清远市不走的话,不管什么人敢在项目部搞事,二话不说暴揍一顿。
可是自己要离开了呀,很显然小齐书记不会放过自己,而唐一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无非也是要自己跟着她去创业,这样一来谁在清远市盯住项目部?
不接受又如何?天台上的灯光映射在女人脸上,在脸上营造一个完美的剪影,只是这剪影有点凄凉,仿佛一个独守空房的少妇,期盼晚归的男人。
没有法子的事情,自从开始两大项目的申请,就已经开始超出自己的控制。老人们没说错,做事情真的是要量力而行,而自己却忘记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好大喜功搞什么两大项目,也就不用到部委机关跑项目,也就不用跟那几个世家做交易,更不用给自己挖坑,还是一个深坑。
其实陈书记内心深处比邓华纠结,因为她比邓某人清楚,清楚那几个人是什么货色,这样几个凑在一起出现在清远市政坛,真的会出大事的。
问题是现在悔之晚矣!陈洁摇摇头:“不是我接不接受,而是能不能拒绝!就像齐格格要你,连君二公子都要给个面子,我能阻止得了吗?”
咦?不是说塞人么?怎么变成了调任?邓华可以清晰感受到女人的无助,感觉到女人对自己的依赖,没错就是依赖。
第一次这么清晰感觉到女人对自己的依赖,只是小邓同志丝毫没有一点的成就感,这种依赖可不是好事,是因为自己给人家挖坑了,才会离不开的吧?
不地道!不仗义!不够意思!这些词纷至沓来,让古城一哥很窝心:“或者我可以不走的!有我在,清远市没有人敢乱来,否则我不会答应!”
是自己给了他暗示么?陈洁有点恼羞成怒,也许是今晚夜色宁静,在这闹中取静的地方,女人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身边不过是市委副秘书长。
也许在刚刚那一刻,陈洁把他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而不是以往那个毛毛躁躁的混蛋副秘书长,可是暴露自己的内心,这可是职场中人的大忌。
何况向陈书记这样的女人,一向把自己隐藏深深的,从来不喜欢暴露自己的软弱面 ,却没想到刚刚一时口误,被他看穿了,今儿是怎么了?
哼哼!女人冷哼两声掩饰自己的迷茫:“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没了谁地球一样转的,不要太看重自己,还是想想自己以后的工作吧,黔州省那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