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被纪检组长骂的狗血淋头,审计处长胡深真的冤死了,他是审计处长不是财务处处长啊。即便他是财务处处长,也仅仅是过路财神,根本没有财权在手,挨骂也是冤枉的呀!
但是跟纪检组长狡辩么?胡深没有那么傻,在职场这么多年,虽然他没有艾慈那么变太的揣摩人心能力,但是最起码的反应还是有的,他赶紧拨打电话。
刚刚要拨号只听门外传来邓某人的声音:“你想要泄露国家机密么?丁组长是不是有点过了?难道你跟他们是一丘之貉?难道你参与了侵吞孩子营养餐的款项么?”
哎耶我去!还以为这家伙走远了,没想到就在门外听着呢,这就有点尴尬了。丁波不是不想找出把营养餐资金当成金矿的混蛋,但是他却不想那些人被邓某人查出来。
没错真的不想被姓邓的查出来,毕竟如果是他丁波查出来的话,那是教育厅内部问题。这种事本来就可大可小的,本来就可以内部处理,但是如果交给姓邓的来弄的话,很难想像会闹成什么样子。
看看国土资源厅就知道了,只可惜现在事情已经不受他丁组长掌控了,丁波咬着后槽牙沉声道:“咳咳!走吧!还等什么呢?手机都关了!”
一出门才发现,姓邓的已经走到三十米开外了,这家伙刚刚是百米速度跑的么?距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到教室内的谈话?丁波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他知道教育厅遇上麻烦了。
只要是邓魔王带来的麻烦,每一个都比天大,万万没想到被他盯上了教育部门。小邓同志来到教师办公室,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一位女教师正在炒菜:“稍等马上就好!”
桌上也是面,是跟孩子们一样的面,女教师在打卤呢。说实话小邓同志还以为这里会很丰盛,没想到不过比孩子们多了一个酱卤,这一刻邓华真的愣住了。
在他看来老师们最少也要过水刀切面,但是眼前桌上跟孩子们一样的素面,让他心里一阵发堵。没错真的是一样的素面,邓华看到了垃圾桶里面的挂面包装袋,全都是一个品牌的。
此时女教师已经转过身:“好啦好啦!咦?你是哪位学生的家长?有什么事?”
“我是来吃饭的!”邓华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火气,眼前的女教师年纪不小了鬓角一绺白发,“只有面条么?连一点肉丝都没有,最少有个菜么!”
女教师笑了:“想得美!能吃一碗面已经很不错了,你是哪个村来办事的老师?今儿的卤菜和泡菜还是金老师从家里带来的呢,已经三个月没有薪水了,哪儿还有钱买肉?金老师老爸在医院躺着呢,据说连医药费都给不起了,医院都停药了!”
三个月没给钱?邓华心往下沉,就算知道祁连省没钱,也没想到会穷到这种程度。基层教师特别是乡村教师收入本就不高,即便是公立教师的收入也有限,毕竟乡村教师可没有什么外快。
这里的学生上的起学已经很难,怎么可能有学生给老师送礼?至于说办补习班赚钱更是无稽之谈,这样的贫困县县城,补习班都是最奢侈的项目呢,邓华叹口气:“这些面都是教育局拨钱买的么?”
几位老师进来了,刚刚被邓华打脸的那位脸色极其难看,女教师惊呼:“金老师你怎么了?脸怎么肿了?”
他就是金老师?邓某人第一次为自己的莽撞懊悔,金老师啥也没说,跟进来的丁组长斜一眼邓华看向桌上的素面:“这就是老师的午餐?是从学生餐中分出来的么?”
“是!”金老师咬着牙说,刚刚那一巴掌不只是打掉了他身为教师的尊严,“跟学生同食是这边的习惯,也是上面默许的,老师中午不能回家,带饭多种不便所以都在学校跟学生一起吃。”
金老师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屈和怨念,他被人当着学生的面打脸,让他以后怎么在学生面前维持师道尊严?偏偏眼前的年轻人高高在上,绝非他一个乡下教师可以抗衡的!
女老师终于明白出事了:“是!我们是跟学生一起吃,实际上这个学校的营养餐资金每个人只有一元钱,我们几个老师轮流做饭也就罢了在家也一样做饭,可是一块钱能吃什么?我们还要从家里贴补这边,几乎每个学生要贴补两到五毛钱,一天一百多学生就是三四十,一个月下来一千多块,相当于两个民办教师薪水!我们不是大款分摊这一千多块已经是很沉重的负担,难道跟学生一起吃饭还不行吗?”
一块钱?到学校的营养餐餐补居然只有一块钱!丁波嘴角抽搐,很显然他低估了下面干部的胆子,居然截留了三分之二的营养餐餐补,只给学生留下一块钱!
没错2002年祁连省的物价不高,可是毕竟已经不是六十年代,一块钱就敢下馆子的年代了,八十年代初一根麻花一毛八一个面包一毛钱,现在一根麻花八毛钱一个面包五毛钱呢。
十年前白面只有三毛多钱一斤,现在挂面零售价一块五,就算是吃挂面条的话,人均成本也不只是一块钱的吧?柴油盐不要钱么?其他调料不要钱么?人工不要钱么?
难怪这里的营养午餐居然只有素面!邓华看向张传军,后者摇摇头:“对不起邓副主任,我不知道具体操作,胡深同志是审计处处长,想必知道资金走向吧?”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找死的人啊!丁组长已经心气儿平和下来了,因为丁波知道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