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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史晨几乎是下意识,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要知道之前柏羽书记提酒他都没有干掉呢。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跟一个陌生人干杯,还是一个外来的商人,“我也祝您在群英市的生意越做越大,只有各位行商有利可图,才能激活群英市的市场,才能把群英市的农副产品推向全国。”
说的好!邓华连连点头:“你是我到群英市以后,见到最接地气的干部,这一点连吴刚都不如你。他因为家庭问题当了逃兵,因为遭遇扣车罚款再回到体制内,说明他缺少了一点东西。这种东西就是……咳咳咳!喝酒!喝酒!”
一不留神又要长篇大论,见陈怡妃抿嘴轻笑,邓某人总算是及时刹车。差一点就暴露了,没有办法,在体制内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一旦有了感觉立刻会大放厥词。
幸好在场的各位把邓某人当成老板,吴刚哈哈一笑遮挡过去:“老板批评的是,我的确少了一点风骨,多了一点市侩,为这个我自罚喝一杯茶!抱歉哈开车不喝酒!”
这家伙也太搞笑了吧?明明是被吴刚带来的家伙,却在桌上开始踩吧自己的引路人,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商人就是不懂规矩,跟体制内的干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葛光幽幽道:“有人就是喜欢高谈阔论,我们乡镇干部还是喜欢脚踏实地,史晨同志就是榜样。老史来这边,我最讨厌那些夸夸其谈的南方人,干实事啥也不是,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知道瞎忽悠!”
“可不是么!”韦树赶紧溜舔自己的上司,“某些人一年了吧?折腾来折腾去还是垮了,下一个项目还是要折腾一年?不知道他在群英市有几个一年?”
房间内全都是跟官场有关的,谁都听得出来,这位党政办主任说的是秋文和书记。小邓同志一皱眉,尽管他不喜欢秋文和,甚至极度敌视文和书记的卖光拆光招商政策,但是下面的干部乱议上官绝非什么好习惯。
小邓同志冷冷道:“同志这样说不好吧?不负责任的背后批评,不是积极地向组织建议。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开会不说,会后乱说。心目中没有集体生活的原则,只有自由放任,这是第二种自由主义倾向!”
咦?他真的是商人?这么感觉这说话口气不对劲啊!史晨再度认真看向邓副市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看着眼熟了,感情他就是搅黄拍卖会的那位啊!
老史的级别有点低,几次干部大会都没有资格参与,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邓副市长的身影。史副镇长一下子慌了:“您是……”
见史晨认出来了,吴刚哈哈一笑道:“老史你也不用那么外道,这位也不是别人是我的老板,今儿来就是要吃杀猪菜,就是要体验最真实的基层生活,说实话这些菜太好吃了。”
居然是他的老板?史副镇长瞬间明白,老吴这是遇上贵人了!而且还带着贵人来自己家里吃杀猪菜,这可是铁杆兄弟送来的一份厚礼啊!
史晨想要说什么,朱春梅笑道:“能够听到说真心话,看到乡镇工作真实的情况就够了,史副镇长不用管我们,照顾好你的同事就够了!”
怎么可能啊?明知道一个超级dà_boss在面前,就算老史如何淡定也做不到的呀,连在地上站着都不淡定了。毕竟邓副市在市政府内,也没把君市长当回事呢。
很多时候体制内的传言,绝对比电话的速度还快,最主要是那些小道消息,总是能给反应最真实的一面。只是韦树被激怒了:“你算嘎哈吃的?让你上炕桌是瞧得起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大半蒜……”
咳咳!史晨不想镇上任何人激怒邓某人,这位敢硬钢秋文和书记的呀:“韦主任喝多了!那个孩子他妈,弄点醒酒汤来给老韦,或者你上那屋歇歇去?”
“咋还不让人说话呢?”镇党委委员、副镇长苏志一拍桌子站起来,这家伙本来就在炕上,站起来比所有人都高了一大截,“跟我说什么语录?老子背语录的时候,你小子说不上在哪儿撒尿玩儿泥巴呢,告诉你别跟这帮人装大半蒜,这里的干部革命性强,小心把你一个小商人专政喽!”
厉害了!遇上这样的酒鬼,邓华笑了,跟乡镇干部一般见识未免太过丢人。虽然邓某人性格有点强势,但是那也分跟谁强势,跟下下下级强势那不叫强势,那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
小邓同志没有那么low!钱途一皱眉:“什么素质?你就是那个整天酗酒的苏志吧?看看你还哪里有党员干部的样子?整儿一个不知所谓的酒鬼,真给体制内干部丢人!”
老苏完蛋了!史晨为苏志悲哀,这家伙虽然总是酗酒,但是不喝酒的时候还算是好人一个。只是喝了酒就彻底变了个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不管面前是谁都敢怼!既然认出来邓副市长,那么认出戴墨镜粘了小胡子的钱途,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其他人还没有这个觉悟呢,廉晖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商人,真以为钱能代表一切?吴刚不是我警告你,跟这样的商人混迹在一起,小心给自己招来祸患!”
老吴能说什么?说实话在赵家屯镇,他只跟史晨和谢鸿博有交情,只不过后者已经不再把他当成平等交流的对象了。吴刚不想大家跟各位老板杠上,问题是这一帮家伙,在下面当惯了官儿,一身官气更像是匪气。
毕竟常年跟基层老百姓打交道,常年总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