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十出头,鬓角已经早生华发的老妈,两辈子对自己都是呵护备至,甚至有点溺爱,自己但有所求,老妈无不尽力满足,从来没有任何的抱怨,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前世今生把自己视若珍宝的父母······
正想着,两个女孩陪着妈妈走进来,每人手中拿着两个饭盒,梅惠儿关切的问:“好些了吗?”
“好多了,”邓华微微一笑,任凭妈妈握住自己的手,像是害怕什么宝贝被人抢走一样,“妈,我没事了,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您不用担心。”
兰馨眼中的关切显而易见,却俏脸羞红,甚至不敢和邓华的眼神接触。小女孩似乎想到了上午那一幕,王春芳轻叹一声:“你爸爸帮你办完手续就回家了,那边事忙。”
“嘿嘿,”邓华忽然笑起来,三个女人诧异的看着他,瞧梅惠儿那眼神,似乎觉得这小子被打坏了脑子,“老爸害羞了,不好意思见我。”
三个女人都是一呆,梅惠儿一撇嘴:“有你这样说自己爸爸的吗?”
“你你和父母的关系真好!”
兰馨却看到了另外一面,想起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事后男人懊恼的表情。儿子笑出来,登时让老妈的心情好了大半,王春芳笑骂道:“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
母子俩温馨的场景,居然让兰馨有点羡慕,这就是普通人家的亲情啊!邓华这边享受着最好的,杨念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儿子的病房里转圈圈!
书记夫人握着儿子的手痛哭流涕:“老杨,你一定要给儿子报仇!”
杨念祖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
“儿子都被人家打成这样了,你还不去把那个什么姓邓的弄起来,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书记夫人伤心欲绝,“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可是你亲生的呀,你你你······”
“够了!”杨书记额头青筋暴起,“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处处回护他,现在惹下大祸,搞不好连我都要受连累!”
妇人大惊失色,登时忘了哭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个姓邓的不就是一个退伍兵么?他爸那个小破公司,还不是生死由你?”
“嗨!”杨念祖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如果只是邓家,弄死他三口人又如何?问题是那两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来头,居然可以让王书记出面,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床上的杨建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愁苦,心下忐忑,这还是那个天塌下来也可以撑着的书记老爸吗?杨公子不是傻瓜,很快想到事情关键处:“那那两个sāo_huò,好像是来旅游的,他们开一台省城牌照的老红旗······”
“省城牌照的老红旗?”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杨念祖张大了嘴,半晌没有喘过气来。妇人吓坏了,赶紧上前帮着抚摩胸部,让男人顺顺气:“老杨?老杨你怎么了?别吓我!”
“你你你,孽障!”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杨书记气得直拍大腿,“老红旗是什么人都能搞到手的吗?清远市的领导都没资格乘坐老红旗,你你你,冤家!嗨!”
书记夫人终于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毕竟是官太太,很清楚官场中上下级之间巨大的鸿沟。市里面的政法委书记都可以让老公低头,何况还是高高在上的省级!
女人有点慌:“老杨,快点想办法,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万一上面追究起来,市里面恐怕再也不会保你了!”
杨念祖万念俱灰,身心俱疲地摇摇头:“有什么办法?”
“爸,我我卧室里有一副唐伯虎的真迹,”杨建纨绔不假,他更知道自己可以在古城县横行,夏书记最喜欢书画,也许,您可以······”
书记夫人眼前一亮:“老杨,儿子没说错,没有定论之前,你不能放弃!”
“唐伯虎的真迹?难道是,”杨建点点头,杨念祖面色大变,“怎么怎么会在你那里?”
半年前,古城县发生一桩灭门惨案,据说就是因为一副唐伯虎的真迹,引来了别人的贪念,这才招来杀身之祸!作为县委书记的杨念祖,当时也前往现场,这是古城县建国以来最惨烈的凶杀案!
那是书香世家,除女儿吴凤姣在外地读书幸免于难,剩余一家五口全被杀害。此案被列为公 安部督办案件,只是当时正值梅雨时节,所有的证据都被暴雨冲刷的一干二净。
现在唐伯虎的真迹出现在杨建的手中,这个意外的消息,甚至比即将丢官罢职都让杨念祖心惊胆战。杨书记颤抖着手,甚至不敢指向儿子:“你你是你?”
杨建肿胀的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看不清表情,只是那眼中的疯狂让杨念祖最后一丝幻想化为泡影!书记夫人此刻才想起,刚刚儿子所说的意味着什么,那可是杀头重罪!
杨书记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呆呆的坐在那里,女人已经哆嗦成一团:“老老老杨······”
女人没有说下去,只是眼中的哀求和绝望,让杨念祖不忍卒睹:“你,嗨!我这辈子算是折在你们娘俩身上了!”
“没有人知道!”杨建粗重地喘息,眼中却是冷血,“一起去的,再也不会出现,没有活人知道。”
杨念祖痴痴的看着儿子,尽管二十几年来,这个儿子不断的招灾惹祸,可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一眼,杨书记似乎想要把儿子的形象铭刻进脑海,可惜······
男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