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情话这件事,对于权城来说,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难的事情,尤其是对着桑田,让他说肉麻的话,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明明是可以说得柔情蜜意的甜言蜜语,到了他这儿,倒像是快被人逼疯了似的最后妥协。
看着他难受憋闷又拼命忍受压抑最后妥协的样子,桑田微微垂下眼睫,趾高气扬地扯了扯眉头,嘴角忍不住露出得逞后的得意微笑,只一秒后,又收起笑意,板起脸孔来,心里的气稍稍顺了一点,却又十分欠抽地回了一句,“那你怎么证明,你说什么我就要信什么啊?我又不是傻!”
话音一落,身前的男人就猛然扑了上来,桑田眼睛睁大,以为这男人说不过她被她逼急了又要上来故技重施占她的便宜,赶紧往后退,可她忘了后面是沙发啊,能退到哪儿去啊?
但这次权城并没有如桑田所想,而是上来抬起两只手直接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摇来晃去的同时,还故作一脸凶狠地道。
“我看你不是傻,你就是装傻,桑小田,你是在故意戏弄我对吧?戏弄我就这么好玩吗?看我这么被你吃得死死的你觉得很爽是吧?你个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松开了桑田的脖子,手顺着往下,伸向桑田了桑田的咯吱窝。
前一刻桑田还全神贯注全身紧张地害怕自己被吃豆腐,下一刻瞬间笑穴就被点燃了。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你要干嘛……啊……你放开,哈哈,放开……”
“哈哈哈,啊,好痒啊……权城,混蛋……你个臭混蛋……啊……”
桑田在沙发上笑得翻来滚去,想要阻止权城却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还在嘴硬,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权城这下可算是解气了不少,放缓了动作,“说,还敢不敢了?”
“啊……权城,你混蛋啊,手段也太卑鄙了,啊……哈哈……”桑田嘴上不肯屈服,这是一句话没说完,下一刻便再次被人拿捏住了,在沙发上像失心疯似的笑得翻来滚去。
又过了十几秒,权城又缓下动作,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敢不敢?”
桑田有些气喘吁吁,脸都笑疼了,心里想说不敢了,想让权城放了她,可嘴上实在开不了口,她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跟人低头,何况整件事她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她向他低头?
她抬眸看向玩闹得满脸惬意的权城,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
权城见她还不说话,正要再来一番攻势,忽然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女人一动不动,脸也跟着埋进了软软的沙发里,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赶紧放开手来。
“桑田,怎么了?”
没有回应,桑田依然默默地将脸埋在沙发里,像一只小小的蜗牛,要将自己缩在壳里。
权城瞬间紧张了起来,他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她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一下子就又变成了这样,女人的心,海底的针。
他双手握住桑田的肩膀,轻轻用力,试图将她从沙发里揪出来。
“桑田,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我刚才弄疼你了,你倒是说话啊?”
两人就这么拉锯战了一小会儿,桑田终于重新抬起头来,轻轻甩开权城握住她肩膀的手,坐起身来。
权城盯着她的脸,看到她微微红了的眼睛,没有说话,面露严肃。
他依旧静静地蹲在桑田身前,好让自己能随时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然后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桑田缓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话,语气里是满满的愤懑和怨气。
“权城,我刚才的话哪里有说错吗?我不就是当初太轻易地相信了你的话,才让自己陷入了今天的局面,徒增烦恼不说,还把自己整个人生都赔了进来。所以我今天吃一堑长一智,对你说的话产生质疑,这有错吗?”
“你一句不明不白的‘这辈子只有一个太太,那个人就是我’,没头没尾没解释,叫我怎么去相信?就像你当初说你跟我那荒唐的一夜是第一次,要我对你负责,结果后来又冒出个别的女人还有孩子,叫我还怎么相信你的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作为当事人,要的不过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这难道很过分吗?”
权城微微低了低头,眉眼间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然后慢慢站起了身,坐回了沙发上。
桑田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将自己和权城的距离拉开,以此来表明自己此刻的立场,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没完,她可不是这么不明不白地妥协。
权城也没有阻止她,又或者说,此时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动作,他只是眼神僵直地看向前方,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神情恍惚之间,眼中闪过一抹细微的痛苦神色。
在桑田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也不会因为她发了脾气再多作解释又或者想继续拖延,所以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权城终于缓缓开了口。
“是我的问题,没有跟你解释清楚。”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压在心里许久的话,即将要说出来了。
桑田不由得转头看向他,而权城正转头看向了另一侧的窗外,桑田因此看不到此刻权城的表情。
夜色凝重,浓稠的黑暗和刺骨的寒夜着重重的回忆侵袭而来。
“你那天在家门口遇到的女人,叫曾黎烟,是三年前,我在英国伦敦认识的。”
“那时候,我正在疯狂地找一个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国内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