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桑田的这个动作,就和那时的几乎一模一样。
恍惚之间,权城低着眉眼瞧着她,好似又看到了从前的她。
直到桑田反应过来,猛地推开她,一脸愤愤然嚷嚷道,“靠,权城,你能不能别没事儿就想着耍流氓!?”
她今天这才和他待在一起半天,他自己也不数数他这都抱了她多少回了,逮着机会就要上手抱上一抱,她有不是他养在家里的阿猫阿狗,高兴了想抱就能抱的。
在桑田这一声充满了不满和嫌弃的扬声里,权城恍惚才惊醒过来,迅速敛去眼底的情绪,转身坐正了身子。
桑田再次感到奇怪,这人怎么见天地变脸,刚才抱着她的时候还不忘满脸不正经地调戏她,这会儿又开始面瘫冷漠起来了,到底是想怎样?
权城略微沉着脸发动了汽车,在一旁挑了个平坦的地儿,将车开到了森林里的一小片空地。
不得不说,权城观察力惊人,这片小小的空地位置比刚才的老松树下要更加好些,不但可以车库前那条小路上的情景尽收眼底,甚至可以观察到东边大路上的情况,还有周遭的数目密集,比起停在大路上时,这里的隐蔽掩护效果要好得多。
从刚才那一抱之后,两人就再没说话了。
权城像是被什么影响了心情,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车窗外发起了呆。
桑田也放不下架子来,她觉得本来就是她被吃了豆腐,嚷嚷了两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现在倒弄得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哪有这个道理,她不觉得憋屈就不错了,怎么能放下身段去哄这个别扭的男人呢?
这要是开了头,这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要是这家伙见天地动不动就傲娇地生气,她就要拉下脸来去哄着供着,那她往后还能有什么家庭地位?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惯着他!
桑田想了一溜儿,想完之后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往后的日子?还家庭地位?她这不是还没原谅他呢吗?谈什么往后的日子,家庭地位啊!
懊恼不已,被自己都要蠢哭了,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想不明白就不再想了,将所有注意力和精力对准掩映在枝叶后边儿的地下车库,和车库前的小路上,重新将自己的摄影设备翻出来挂在身上,一脸严阵以待,以便应对随时准备好的偷拍。
窗外也飘起雪来,越来越大,鹅毛一般慢慢悠悠地飘落下来,不一会儿便给沃尔沃穿上了一件大白棉袄,高低不同的松树枝叶上也被厚厚的积雪压得更加地严实,莫名地有些像圣诞树。
他们来时在西北方向留下的车辙印记也在雪花的飘落下越来越淡,渐渐地尽数覆盖了去。
两个人就这样坐到了傍晚。
冬天的天儿黑的早,天空暗沉沉一片,很快就没了光,唯有雪花在月光下泛着洁白的银光,像是一条绵延的雪海,倒是比白天看起来要更加地浪漫迷人。
期间权城接了五六个电话,听起来都是有事情来向他要决策和处理办法的,如果是能直接处理的,他言简意赅直接给出指示,如果是不能直接决定的,就下达命令明天再开会具体说。
电话里,无一例外地都是一个女声,应该就是权城之前口中说的那个他最信任的女助理了吧,也是他的大学校友,之前权城特意解释过一次,桑田也在门洞里看过到一眼的漂亮女人。
虽然都解释过了,可不知怎么的,桑田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来,贵公司业务真是繁忙啊!”这么一个大老板,竟然要事必躬亲一般地处理这么多的事情,就算人不在公司,都要追在屁股后面跑似的。其实她想说的是,老板不在跟前,漂亮的女助理倒还是殷勤热络。
权城明显不疑有他,回答得认真,回答的方向也完全跟桑田不是一个道儿。
“刚到景城,要站稳脚跟,必然是忙一些。”虽然在深城他早已贵为深城第一富,但毕竟换了个圈子,换了个环境,要从头开始当然是有代价的,更何况他的野心绝非简单的站稳脚跟这么简单。
桑田又不是真傻,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当然听得懂,忍不住将早就想说的话嘟囔了出来。
“那干嘛还非得从深城大老远地跑过来啊,在深城好好当你的深城首富不好吗?”
要说是开发市场,那也没必要把总公司都移过来啊!要说景城更有发展前景,可明明深城才是最近几十年来经济最活跃的地方,景城这座古老的城市唯一可以说得上的也就是在皇城脚下了,其他的和如今的深城比,早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就算桑田是个经济小白,也觉得权城这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权城递过来一个眼神,幽暗沉邃,像是有千言万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得蓦然回头望向他的桑田脊背一阵发凉起来,不是她自恋,而她真怕权城张口就来,这还不是因为你这种话。
这种理由她可承受不来,她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女人,怎么可能左右一个千亿级别的大企业整体迁移呢?这不是折她的寿吗?要是让深城政府知道是因为她,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一笔收税收入,还不得恨死她了,媒体知道就更不得了,还不知道要写成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凉意更甚。
所幸,这家伙也没再说什么让她猝不及防掉鸡皮疙瘩的话来。
桑田松了口气,却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种想法幼稚又可笑,自恋到